第(3/3)页 “没有!”林雨桐叹气,“他是身子不好,年年都吃补养的药!我没叫停。就是养心肺,怕起咳症。尤其是才适应安西的水土和吃食,不好克化。防着没大错。” 是啊!防着没大错。 一出去,阿史那都支就问说,“必是病重了吧。” 阿史那道真呵斥,“不许瞎说。” “有没有瞎说,叔叔知道。”阿史那都支哼笑一声,“叔叔,听侄儿一句吧!而今若是不……,等这位驸马和公主真站稳脚跟了,你跟郭待封,是非死不可的。” 阿史那道真斥责道,“当日,咱们是发过誓言的!” “可咱们是突厥汗王后裔!”阿史那都支指着脚下的土地,“这曾是咱们的国土!她是公主,难道咱们不是突厥的贵裔?若还有突厥,何须在她面前屈膝?!” 阿史那道真深深的看了侄儿一眼,回去就叫人将他关起来,就关在家里的地窖里,谁都不许靠过去。 可每日里总得给送饭的!阿史那都支写了一封信叫传递了出去, 才一过完年,安西还冰天雪地的时候,已经有商队有陆续出发往长安去了。那封信就随着商队一个不起来的小管事,带出了安西。 而就在这个时候,郭待封求见,跟林雨桐秘密禀报一件事:“……跟着商队往中原去的人里,有个叫酒奴的管事。他是阿史那家的马奴,可在西突厥的时候,确实西突厥皇室的侍卫统领。他秘密离开焉耆,必有所图。” 感情这家伙也反应过来了,知道那场大败,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 林雨桐良久都没说话,只低头看着茶杯子,等茶温度低下来,才问说,“就这事?再没别的了?” 郭待封一愣,公主的意思是,这个消息她知道。 她怎么知道的? 他愕然的抬头看去,公主也看他,“不稀奇,那么战败,只要去细想,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是,你们不和,叫人有机可趁,有什么可说的呢?而今,你想明白了,就该知道,一雪前耻的机会就在眼前。该怎么做,心里有数的吧。” 郭待封再不敢心存意思轻慢,老实的退出去了。对外,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每日里兵器监里都是叮叮咚咚的,刀具更锋利了,更轻便了。 这一日,长安运来的第二批粮草到了。 随着粮草来的,还有数十的粮草和衣物。再就是长安捎带来的信件。这些信件多是宫里的和英国公府的家信,真不知道别的!但是除了四爷和桐桐,其他人并不知道是不是有折子是在这些信件里的。若是有折子,这折子上都写了什么,别人就更不能知道了。 总之,东西一到,大家就发现公主进进出出的,面色好似有些凝重。 驸马终于露面了,可还时不时的咳嗽一声。然后没过两天,驸马开始召集人马,说是要在议事厅议事。 议事的主要内容是:布防。 四爷指了指舆图,咳嗽了一声,把此次议事的目的说了。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安西这地方,只能守着要道,无法布防。 桐桐看了几人一眼,就起身,然后在舆图上点了点,“……战争,必得师出有名。这里是原先的吐谷浑,也就是前两年被吐蕃吞并的羌地。当时吐蕃侵占羌地,朝廷正在对高句丽用兵,未能及时救援。而今,咱们不能坐等战机,应该主动寻找战机。失去了这一片羌地,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长安跟吐蕃的边界最窄处只有四百里。羌地是长安、乃至中原的天然屏障。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这一片都得拿回来!而后羌人自治,朝廷派遣官员,以安民。因此,咱们需要从陇右道直插这里,先夺回羌地,而后组织一半人马布防。只要驻守羌地,便能牵制吐蕃,论钦陵绝不会冒险攻打安西的!” 薛仁贵都不好分辨公主说的这些是真还是假?说是糊弄人引对方入套的话吧,这战略其实是合理的!道理就是这个道理,羌地的战略意义巨大,当初老国公坚持要放弃高句丽,就是基于这一点考虑的。安西的问题其实不用在安西解决,在以前的吐谷浑布防,是一举多得的战略。 可这要是真的,要真是朝廷的意思,那之前公主和驸马说的事,暂时搁置了? 他也没多问,只不住的点头,“在吐谷浑,咱们能占据地利优势,能占据人和优势。收复的是大唐失地,臣以为,朝廷此布局,十分高明。” 四爷又看郭待封,“你呢?觉得如何?” 郭待封不敢多话,知问说,“只布防,不攻打吐蕃……便能避开气候不利的因素。于眼下来看,是最合适。” 四爷又看阿史那道真,“大军开拔之后,别人驻守安西,我还不放心。你的家人、族人,都在这里,你驻守,大家都放心。” 竟是要留下自己驻守安西? 阿史那道真忙道:“定不辱命!” 林雨桐就看薛平贵,“那就准备去吧!十日后,大军开拔。留一万人马给阿史那将军。” 是! 然后一个个的去安排去了。林雨桐转身对着地图,跟四爷对视了一眼,都没言语。 行军意图,只有极少数将领能知道。不在那个级别,不许问。到底是拔寨撤军,还是有别的安排,谁也不知道。 但顺着陇右道往中原而去,大部分都以为这是要撤军了。知道的将领推演了好几遍,都觉得朝廷这个安排,是合理的。 那这就是真的! 阿史那都支得了信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他先是眉头紧皱,可紧跟着又亢奋了起来,“得快!现在送信还来得及!” 二月初二,四爷和桐桐随大军撤出安西,一路往陇右道而去。 二月二十三,吐蕃大将悉多率三万大军,奇袭安西。 一入安西境内,便有向导道路,直奔龟兹。 龟兹城中,阿史那道真率一万人马镇守。其余各重镇,皆有两千人马!但四个重镇之间,快马也需得两日的路程。只要占据龟兹,兵分三路占领焉耆、于阗、疏勒不过是易如反掌。 兵临场下了,阿史那道真反应过来了,到底是有人做了内应,领了吐蕃人来。 “叔叔!”阿史那都支朝城墙上喊道:“叔叔,打开城门,突厥祖上的荣光……” 住口! 阿史那道真指着悉多,“那是吃人的狼!吐蕃遍地百姓为刍狗,你竟然想着与他合谋?!这是与虎谋皮,这是引狼入室!” 悉多皱眉,朝上喊道:“要么打开城门,要么,本将挥军三万直到焉耆!焉耆乃是阿史那家族聚集之地,一旦攻入焉耆,人畜不留!” 阿史那道真睚眦俱裂,如何是好!焉耆只有两千驻军,又有阿史那都支的人做内应,真要是带着三万人马去了,那阿史那家,当真是一个也活不了了。 可自己开城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便是自己愿意开城门,可也得将士肯配合呀!这一万将士,是大唐的将士,出身多是中原人。一旦下了这个令,后果不堪设想。 他还想着,要不要跟副将商议,只开了外城郭的大门,把人放入瓮城再杀。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呢,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快看!那是李字旗!” 还真是!那真是李字旗!就见那远处,一队人马飞驰而来,不过眨眼的工夫,这一队人马如同一把剪刀一样,从吐蕃的千军丛中杀出了一条路来,领头的将领一杆缠丝枪,说一句横扫千军也不为过。 穿过敌阵,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强弓箭弩如流星,直奔吐蕃大将悉多而去。 有副将挡在悉多之前,可这强弓力道着实悍猛,竟是从悉多身前的副将胸腹穿过去,而后钉死在悉多身上。 紧跟着,吐蕃的旗帜接连被设下,擒贼擒王,主将生死不知,旗帜倒塌一片,吐蕃兵瞬间溃散。 紧跟着,远处的地平线上,起了一圈的烟尘。那奔腾而来的,不是战马是什么? 杀! 杀! 杀! 阿史那道真看见战场上喊杀一片,三万人马,都留在了龟兹城外。公主为先锋,驸马紧随其后,由薛平贵领兵,合围吐蕃于龟兹城外,全歼! 血染大地,尸横遍野。 阿史那道真叫人打开城门,守军去清理尸首,打扫战场。首先要看的就是悉多,这是一员猛将,颇有才能。他还有一个身份,那边是论钦陵的亲弟弟。 此刻,他还有气息。 救吗? “救!”林雨桐叫人将人抬到城里,由着刘神威救助去了。 而躺在地上的阿史那都支却已经死了,是谁杀的也不知道。谁也没注意,反正是死了。 战场上刀枪无眼,说不好是怎么死的。 况且,此人死有余辜。 阿史那道真跪下,“臣有罪。” 林雨桐扶起阿史那道真,“至亲之人,别的不提了。准你将人带回去好好安葬。” 谢殿下大恩。 眼看着阿史那带着人走了,林雨桐才看向四爷。 四爷伸手,从宋献手里要了东西来,看了看,然后递给桐桐。 桐桐接过来扫了一眼,塞进怀里,而后跃上战马,喊了一嗓子,“前锋营何在?” 在! “上马!随我出征。” 是! 薛仁贵都不知道,“这是要去哪?” 看着桐桐带着人飞也似得消息在远处,四爷才收回视线,“之前……说的是真的!羌地该收复了,也该在羌地重新布防。你现在就去安排,放一些俘虏回去报信,就说三万人马全军覆没了。而后点兵点将,带两万人马,直奔羌地。” 那公主此去,只带一个前锋营,“臣在何处与公主汇合?” 四爷看他,“不用汇合!到时候羌地必会大乱,你见机行事即可!” 大乱?怎么大乱? “这边吃了败仗,吐蕃不会想到咱们回杀了回马枪奇袭。至于大乱……奇袭嘛,不取了上将的脑袋,能叫奇袭?” 常驻青海的大将乃是赞婆,赞婆也是论钦陵的亲弟弟。论钦陵不仅安排了亲兄弟驻守青海,他自己也带兵时常在青海溜达!碰上了,算他倒霉。碰不上,那是他的运气。 但是,赞婆的脑袋取定了。 他们一共兄弟五个,有个大哥早死了。剩下哥四个,各个手握权柄。尤其是军权掌控在手里,上下莫敢不从。 此一战,论钦陵折了两兄弟,相当于要了他半条命,拿走他一半的势力。他若再想兴兵,那是休想了! 薛仁贵听的汗都下来了,“公主去奇袭刺杀上将?”出事了怎么办?咱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休想逃脱干系。圣人和皇后必定会震怒的! 四爷也没解释,“那薛将军行军就快些,也好接应。” 薛仁贵不敢耽搁,转身就点人点将去了。 而桐桐越过一道道山梁,直奔敌将的脑袋而去…… 原版未篡改内容请移至 醋_溜_儿_文.学.官.网。如已在,请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 /72/72439/27556027.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