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一天天的闲着,也不打仗,也吃不饱,缩在帐篷里哆哆嗦嗦的,这能不士气消沉吗? 来吧!都动起来。工具不够?不够就去借呀!不白借!有人挖地窝子,有人得去砍伐一些不太粗的树干来做顶棚,再顺带一些柴草!使用人家的工具,就给百姓一车的柴草当租金。若是把人家的工具用坏了,报备上来,都护所赔付。 这些就需要都护所的文官去协调了。 有那不乐意动的兵卒,也不打也不骂,带你去地窝子感受一下你就知道了,这是好事!要是再弄些木棍给地窝子把门给装上,再用柴草塞住缝隙。里面是一点寒风都不见的。 四爷就在挖出来的第一个地窝子里办公里,冷不着他。 阿史那道真带着人去周围弄柴草,郭待封跟阿史那石河接洽粮食的事情,保证每天给大家有半斤肉,喝不完的热羊汤,再就是搭上各种不太好的粮食。有这些是足够的! 林雨桐是没闲着,不是有野兽吗?把薛讷和契苾明喊上,再从军中点了三百精壮,“走!围猎去!”清缴的野兽都不敢靠近城池才好。 如今的西域,比中原地带荒凉的多。本来西域的地界就广大,如今的西域比之后来的疆省还大,包含了巴尔喀什湖往东往南地区,得比后来多出五十万平方公里。在汉代时期,所说的西域,面积更加广大。包含了埃|及、西亚,还有东罗马。 这么大的面积,可人口有多少呢?安西都护府给的数据是四万七千户,不到四十万人口。 龟兹的人口最多,把龟兹所辖的各县都算进来,也才十数万人而已。 这么一算密度,就知道这野物的生存空间了。说实话,这玩意繁衍出来的数量,比人多的多!人都没吃的了,那什么玩意不能当粮食呢? 走!围猎去! 薛讷和契苾明,这是一路上对这位公主有些了解的。四十多天,每天都能猎到野物晚上加餐一顿。 野猪、黄羊、羚羊、野驴,各种的兔子。大雪之后,出来找吃食的野兽脚印清晰可见。 跑出二三十里,在河沟了碰见了一场狩猎。五只狼追赶着数十只黄羊奔跑。林雨桐吆喝,“不要管狼,围住羊,一只也不能放走!” 好些带来的将士就看见这位公主手持弯弓,五头狼相继毙命之后,一箭又射死在领头羊脖子上,羊群顿时乱了。 三百个人,吆喝着围堵羊群,跑到外围的羊全被林雨桐给解决。其他的她不管,叫他们自己去狩猎。 半个时辰工夫,三十四只羊,五头狼,这不就拿下来了吗?这般的动静惊了兔子,又顺手堵了两个兔子窝,熏出来十七只兔子来。 才一晌的工夫,挖地窝子的挖地窝子,弄柴火的弄柴火,正忙着呢,出门狩猎的已经带着血淋淋的猎物吆喝着回来了。 远远的,就看见这么一伙子扬着鞭子,嘴里‘哦哦哦’的叫着,御马朝这边飞奔而来。 四爷正在检查地窝子,就见桐桐一马当先的带着人跑回来了,“猎物送厨下,明儿继续。” 带着战利品的将士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带着猎物满场子炫耀。 等大家都知道狩猎所得了,也知道她的身手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下面就有意见,觉得应该换换。咱也想去狩猎! 林雨桐大笑,“成!今儿带五百,顺序你们定。咱们的日子长着呢,都能轮到。” 就这么着,桐桐带着人,把龟兹城方圆一片,摸的清清楚楚,回来就订正舆图。而这一片的野物丰富到后期几乎能维持着叫这么多人饿不死。 而四爷呢,带着分在外城一圈,打造了一片特殊的营地。 也就半个月的时间,营地里堆满了一冬用的柴火,分别堆放在各个地窝子的门口。每个地窝子能安置十到十二个人。连营地的议事厅也改成地窝子。 桐桐和四爷的住所,也由都护所给搬到了营地。 陶大有几乎跪下,“殿下,哪里伺候的不周到,您只管言语。” 这不是周到不周到的问题,而在于领兵就是如此,得跟将士吃住一体。 至于桐桐是女人这个事,在还没有建成营地之前,她轮番带着人出去打猎,什么样的身手大家都知道。所以,谁去说这个? 她就是靠着这个,在军中一下子就有了威信。 当然了,四爷的威信是在改善大家的住所上树立的。另外,他叫人挖了一个极大的地窝子,干嘛呢?要改造大家手里的兵器。重新淬火打造之后,使之更锋利。夜里营地里有值岗的吗?有!但值岗的位置在城墙上。在城墙上,视野是很广的。再加上城墙有瞭望台,有只留着瞭望口的瞭望台,里面能保暖,不至于受罪。若是有异动,只要拉扯绳索,绳索的下面连接在一个地窝子里。铃铛一响,在里面值岗的就得出来,不管是有人靠近,还是有野物靠近,他们得查看。 可以说,相对来说,很安全。 直到一个月之后,朝廷的部分粮草辎重才算是押送到了。这个粮食,用到开春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开春之后,粮草朝廷怎么征集,林雨桐都觉得头疼。 所以,最好是能在开春之后有一场大胜,把当初丢了的粮草再给弄回来。 她愁的是开春这个战机怎么找。 对着地图看看,回头又看看画图纸的四爷。 四爷还当桐桐是怎么了,就道,“你不要着急!西域产铁、产铜,且铁铜两种矿露天,好开采……” 不是说这个!桐桐就看他,“那你……先忙这个……暂时别在外面太多露面。” 四爷的手一顿,“你想干什么?” “我想叫人……去透漏个消息,就说驸马病重了。”桐桐说着,就给壁炉里扔了木柴。他们住的这个地窝子大,除了自己和四爷的住处,外面还有议事的厅堂。厅堂的那一边,连接两个小点的住处,香菊和秋实住在那里。平时也是他们近身伺候的。 这边当然比别处奢华。没有陶砖铺地,但却有大青石铺地。地上一层席,席上铺着地毯。地上也不凉,屋子中间一个坑炉子,六条烟道,上面盖上青砖,几乎地面都是热的。 反正只要有四爷,四爷总能环境尽可能的弄的叫她舒服,哪怕是住地窝子,她也没觉得艰苦。 这会子把柴续上,就跟四爷面对面的坐了,“我是这么想的,大唐吃了败仗,却不肯罢兵。朝廷这任命又不能瞒着谁!便是咱们在安西的动作,那你说,开春后,会不会传到吐蕃去?”肯定会的!又是改善居住环境,又是改善伙食,还能就地生产和改进兵器,那对方一定会觉得威胁极其!他们会急切的谋求一战,在咱们的兵器没有升级完成的时候,“但谁都有顾虑!那就卖个破绽给他们!驸马病重了,公主无心顾忌其他!靠李绩的孙子鼓舞士气协调内部的目的就不能达成。那么,此时出击,难道不是个好时机?” 林雨桐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行,“对内,当然不能宣布你病了。一切看起来如常,除了你不常露面之外,不影响什么。这才是合理的!吐蕃当然会想,不敢叫人知道那是怕乱了人心。所以,这是个既不会引起内部纷乱,又能引对方入坑的法子。” 嗯!听起来是没问题,“可你怎么把这个消息非常自然的送出来,还得叫对方笃信无疑呢?” 林雨桐好半晌没言语,良久才道:“那你说,怎么就好巧不巧的,郭待封就刚好被堵在大非川。薛仁贵是想速战速决,他这个策略没错。事实上,主力打的也不错,突袭乌海,造成了吐蕃数万人死伤,缴获牛羊数以万计。可几乎同时,郭待封被堵住了。薛仁贵想救援已然没用了。” 四爷的眼睛一眯,“你怀疑谁?” 林雨桐撇嘴,“阿史那道真在此次战役中,表现平平。他未必是反大唐,但肯定,当地的势力跟郭待封这种扎根在安西的势力,已经有了利益的冲突。”这里面有没有要把郭待封赶出安西的打算……不好说呀! 事实上,阿史那道真部族所在的焉耆,数次叛唐。 四爷点头,“你记得没错!历史上,也就是五六年之后,焉耆又叛唐了。有一叫阿史那都支的,自称大汗。与吐蕃联合,想占据安西。结果被裴行俭给平了!不过,自此,焉耆不再属于安西四镇了,将这个重镇挪到了碎叶。” 那就对了!得叫人打听打听,这个阿史那都支是阿史那道真的什么人?!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那是阿史那道真的亲侄儿。 五六年后,能与吐蕃联手动兵反叛。那勾结在一起的时间,只能是更早。他们有彼此信赖的基础。 林雨桐心里叹气,“若是如此,阿史那石河就不能用了!此人来往于长安和安西两地,做生意的意图占据几成?搜集情报的意图又占据几成呢?”怪可惜! 说阿史那道真叛唐可能有点过,但他不作为,意图通过内斗清除障碍,却不算是冤枉了他。 这天起,林雨桐就叫了刘神威低声叮嘱了不少。 刘神威朝里看了一眼驸马,“每天三碗汤药……那玩意可苦。” 良药苦口,四爷的根基本来就不好!又长途跋涉,如今住在这里,打铁的时候烈火烤着,出来冷风吹着,这般之下,不用心调养真就病了。 所以,吃药总没错。 熬吧!“不管谁问,只说是调养的!驸马没病,谁说驸马病了,你跟谁急,懂吗?” 刘神威点头,本来就是没病嘛!这么说完了,反应过来了,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真真假假的,其实公主还是想叫人知道驸马病了吧。 他就低声道,“主要想叫谁知道?” “阿史那……” 懂了!所有姓阿史那的,都得防备。 当然了,这个事得找薛仁贵,得跟他提前说好,还不能露出一点来。 更不能叫郭待封提前给知道了。 这个猜测是薛仁贵从未曾想过的角度,“有人私下跟吐蕃勾连?” 林雨桐就说,“是!我没有实证。不过,可以试一试!薛将军,若真是被我料中了,那么开春便是一场大战。得早做准备呀!” 是! “冬季狩猎不要停,只当时练兵了。” 领命。 而林雨桐呢,很少出去狩猎去了。 他们住的附近整日里飘荡的草药味儿,很多人连着数日都未必能见驸马一面。 林雨桐又叫薛讷和契苾明,“去邀请当地王族后裔,饮宴的银钱我出。” 明白吗? “明白!”就是要把驸马的病了的事,叫有心人知道。 于是,腊月初八,林雨桐以公主的名义去龟兹城最多的佛寺礼佛的时候。 这一天,也是礼佛日。龟兹城的佛寺最多,许多忠诚的信徒会特意来龟兹,更会走遍所有的佛寺。而林雨桐虔诚的跪药师佛的面前,这一幕很多人都看见了。 公主拜的是药师佛,这很容易回引起人的遐想。 这是想祈求谁健康呢?李治的身体有多不好,除了近臣别人不能知道。更不会叫敌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安西的百姓们就更不可能往圣人的身上想了。 紧跟着,刘神威就找了阿史那石河,“……知道哪个商人有囤积药材的习惯?” 怎么?营地里的药材不够了? “药材多是伤药,药不对症。你放心,只要有我需要的好药,价格不是问题。” 阿史那石河就问,“把药材给我个单子,我去帮着问问。” 好啊! 刘神威把药方留下来,阿史那石河看了看,这药……像是治肺痨的。商队从长安回来,带的都是配好的药呀!这个他还是懂一些的。 这是谁病了?真是驸马病的重了? 这个年过的,好些将领来拜年。阿史那道真带着他的侄儿阿史那都支也来了,林雨桐在厅里坐了,很客气的见了这叔侄二人。 阿史那都支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打量,很有些桀骜之气。 阿史那道真还问说,“怎么不见驸马?” 林雨桐就笑,“夜里熬着不睡,白天就起不了。这昼夜一颠倒,等闲熬不过来。咱们这里的日照时间跟长安不一样。晚上天黑的太迟了!驸马向来是跟着日头作息,如今彻底给乱了。不过也没事,慢慢就调整过来了。军中有你们跟薛将军,他很放心。” 阿史那道真忙道,“军中一切都好!之前听闻驸马服药,还从商家找药,臣还当是又病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