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236万字更(明月清风236攻击我)-《没你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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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脸,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董白的母亲看中了冒辟疆,要把女儿许配给他。

    可当事人却是最后知道的。

    董白跟郭东篱在郭东篱家的别院里呢!

    郭东篱在京城也没有房产,就这一处别院。如今外祖常家希望自己去住,一天打发几次人来,不是送这个就是送那个。郭家也一样,亲生父亲跑了好几回了,希望自己能回去住。

    她是用常家挡了郭家,用郭家挡了常家,到了最后,干脆不露面了,只交代家里的老仆,“他们再来,只说我去当值了,不在!”

    刑沅就笑,“你这有亲人的,还不如我这没亲人的!没亲人孤苦,可却也没人烦!不得意的时候,有至亲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没人理。得意的时候,满天下都是亲人。”

    郭东篱给刑沅斟了酒,“不说这丧气话!女人之间能有同窗之情,同袍之谊,尤其难得!以后,有姐妹们在,再不许说没亲人了!”

    董白跟她碰了一个,“我还有个疼我的娘,回头接来了,给你在我家也留个屋子!我娘必定喜欢你!”

    三个人一壶酒,火架子上烤着一条羊腿,吃吃喝喝的别提多惬意滋润了。

    眼看天又要落雪了,还想着估计今年这年就得被封在山里了,结果方以慧和吴香儿带着人大老远的跑来了,上山给两人累的气喘吁吁的,方以慧上来气都没喘匀称呢,就指着三人,“你们倒是逍遥了,外面的消息一点也不知道。赶紧的,出事了!说是董家伯母把董白许配给冒辟疆了!”

    冒辟疆这个小人!刑沅蹭的一下站起来,“他是不想活了吧!”

    方以慧摇头,“我听我哥说,冒辟疆也很委屈,这事不是那么一码子事!他们怀疑是冒辟疆得罪了人,人家在算计冒辟疆。”

    董白白了脸,浑身都打颤。

    郭东篱赶紧拿大衣裳,“走!这件事得赶紧处置。”

    吴香儿就道,“得查出到底冒辟疆得罪谁了!”

    下了山,随便一打听,连路边的乞丐都知道这个事,查出这人是谁反倒不是那么紧要了!她看几人:“我要进宫,你们去吗?”

    吴香儿摇头,“我叫我哥哥们去外面打听打听,尤其是那些官媒。”

    方以慧也道,“我得找我哥,叫我哥带我去见见冒辟疆,再听听他怎么说。”

    董白咬牙,“我得先去看看我娘。”

    也对!她娘一定给吓坏了!

    刑沅摇头,“我去……查查到底是谁这么下作。”

    也行!郭东篱一个人进了宫,都年跟前了,再忙宫里也要过年呀!林雨桐做了各种的糖,这是四爷的习惯,然后启明和启泰都在后殿呢,启明藏了糖碟子不给启泰吃,这小子换牙了,还老贪嘴,他哥就逗他,叫他吃糕点去!启泰能爬他哥身上,就为了讨要一块糖的。这会子正闹着呢,结果郭东篱来了。

    启泰那耳朵就竖起来了,从他哥身上下来,然后一脸的兴味等着,这是明摆着想看他哥的笑话。

    他哥塞了一块松子糖给他,假装不知道爹娘也都在瞧他。

    四爷就笑,桐桐点了点启明的脑门,叫周宝出去领人。

    这个时间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结果还真是,郭东篱是来上折子的,她缓缓的跪下,折子举过头顶,“先生,学生有一折,斗胆呈送给朝廷,请您代为转交。”

    凡是天下的子民都有资格给朝廷上折子,由问政院帮着转呈。

    她这么说,是说她这个折子的合理性。

    这么正式呀!林雨桐的面色也郑重起来了,将手上的糖稀擦干净,才双手接了折子过来打开,这竟是一份对早前修改过的律法提出反对意见的折子。

    对哪一条的律法提出反对呢?对‘谣诼之罪’的惩戒,她提出了质疑。

    谣,是谣言,指的是编造谣言。

    诼,是传播谣言。

    就听郭东篱道:“……周礼八刑,造言居一。自来便有‘妖言惑众,按律当斩’的说法!从古至今,谣诼之罪,都是重罪。秦律中更是规定,诽谤者,诛族。大明律修改之前,对谣诼之罪刑律严苛,一直也主张镇以静绳以法。然则,重新修订之后的律法,对谣诼之罪,处罚降低了许多。造谣传谣的成本降低,动唇舌便能伤人于无形。学生以为,所有的恶,唇舌之恶当为首恶……”

    人人都在说新改的律法好,新改的律法更仁善,可郭东篱却站出来,说这一条改的不好,不恰当。

    她是迄今为止第一个站在宫里对新改的律法提出质疑的人!

    启明不由的多打量了她几眼,而后问说,“你的意思是,当保留之前的严苛之律?”

    是!“诛族过了,但是只小小的惩处,这不足以警示人心。”

    “若是造谣所造成的后果严重……”

    “该杀便杀,不可留情。”

    启明将那折子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不停的掂量,这才开口问说:“你就不怕人说你残暴?”

    残暴吗?那是殿下你没见过造谣为恶者的嘴脸!他们许是看上去就是个好人,甚至于是个懦弱的人。可一旦张嘴,那张嘴里含着的都是刀片,在刀刀要人命!

    这么想着,郭东篱抬起头来,严肃着一张脸跟太子对视:“刀可杀人,言亦可杀人,何以以刀行凶是恶,以言行凶便不是恶了?若是因此而被人说是残暴,那说便是了!小女觉得对的事就去做,只要我的心不偏,便不怕人言!”

    启明便不言语了,把手里的折子放在王承恩的手里,然后抓了松子糖递过去,“折子孤收了……”

    郭东篱皱眉,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是正经事,可太子的样子完全没当做正经事的样子呀!

    启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接了他哥手里的糖,塞给郭东篱,“姐姐拿着吃吧,我哥给的呢!”

    黏黏糊糊的,哪有这么给人抓糖的?郭东篱僵着脸,只得说一句:“……那谢……谢太子殿下!”

    嗯!不用谢,回去吧!

    郭东篱看看皇上,皇上在一边翻书,表情温和。她又看先生,先生只催她,“先尝尝糖甜吗?”

    “…………甜……吧?嗯!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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