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220)万字更(明月清风(220)天热了...)-《没你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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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意外!

    费扬果的折子就是写了他是怎么安排的,已经请求了,岳乐入皇宫得了恩准,阿济郎也已经得到了诊治,虽说是长期不能离药,但不至于养不成,又说怎么入学等等,事无巨细,看的出来,很用心思了。

    反倒是他没在意的这个九公主,来了这么一份折子,当时看的人就更住的,好似吃下去的东西都不能消化似得,这说的都是什么?!

    虽说皇室的公主不忌讳参与一些事务,但是,一知半解就敢胡言乱语,谁给你这个胆子。

    他觉得,阿巴亥生的这几个,都格外的桀骜。

    气完了,他又思量,其实,以一女子的见识,这些话有道理吗?有!

    但是只有道理不行呀,你的再对,但是能不能拿过来直接用呢?不能!至少现在不能!满人对重用汉臣已经不满的很了,再一切照搬新明的……这是要出大乱子的。

    新明的问题是根烂了,他得叫腐烂的根变成养分继而叫老树发新芽。而大清的问题是,得把不一样的树木栽到一起,还得叫它们的根长在一起。这个过程不比新明更容易!最开始,一定是相互排挤挤压相互抢夺养分,得做多少努力才能叫长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他都不知道。

    所以,像她说的,学了就用,那是自寻死路!

    这折子他没搭理,更没回复的意思。不过给费扬果,他写了一封信去。信纸上表达的意思只一个:为兄盼着你回来,早日团聚!

    团聚?

    费扬果撇了撇嘴角:想团聚呀?那就两年后再见。

    两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当真就觉得一眨眼的工夫,两年便过去了。

    新明三年,这个王朝的太子已然十三岁了。

    十三岁,小吗?

    不小了!当年皇上十三岁的时候在干嘛?

    已经大婚了,已经能出去赈灾了。所以,太子当真不算小了。

    长的高大挺拔却依旧脸上带着稚气之色的启明,将启泰架在脖子上,启泰揪着他哥的俩耳光,坐的稳稳的。不是启明不护着,是怀里还抱着启安呢,这个大公主自打会走路,后而就关不住她了,满皇宫的乱窜,跟启泰俩人谁也不让谁。

    林雨桐先把启泰接下来,“你老实呆着吧,怎么就那么爱欺负你哥。”

    有哥好呀!

    启泰便是下来了,也凑到他哥身边,跟他哥说,“昨儿跟着外祖学词了。”

    谁的词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哦!苏轼的呀,怎么了?对这词有感悟呀?

    嗯!那感悟可大了!他那小嘴吧嗒吧嗒的,人家说,“弟弟就是觉得,有个靠谱的兄弟,就是好。”

    这话几个意思呀?不挨着呀!

    “挨着呢!”他围着他哥转悠,“你看着苏轼,一辈子都干什么了?除了写诗,就是流放,然后流放路上吃吃喝喝,哥,你说这是一啥样人?人家做官被贬,那都是阴雨霏霏连月不开的,就他,走哪吃哪!他为啥能那么潇洒呢?没别的,他弟弟靠谱呀!”

    把林雨桐逗的就笑,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果丢开那文学作品,这苏轼就是一坑弟弟的坑货。好好的没事干,写一首诗讽刺一下朝廷,然后被下狱了。他弟弟苏辙没法子呀,那个时候苏辙也只是小官,为了救他哥的,人家写了一篇《为兄轼下狱上书》。后来呢,苏轼又觉得王安石变法不对,又开始对着王安石写诗冷嘲热讽,结果又被贬了。苏辙的官倒是做的不错,一路上升,又把他哥给捞出来了。结果捞出来之后,王安石这变法不是失败了嘛,结果苏轼出狱之后想了想,他突然觉得王安石那一套其实很有道理,于是,又为王安石说话。然后又被贬下去了。他那脑子一抽一抽的,嘴又欠儿欠儿的,想说就说。苏辙也是能人,在一路捞他哥的途中,人家顺便把官做到了宰相的位置。

    但是官做到宰相,有毛用。拿他哥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哥痔疮犯了,他劝他哥戒酒,但那是哥哥,人家也得听呀!没法子,当弟弟的站在哥哥的床边,念了一晚上的戒酒诗。

    可能人家觉得他弟弟这官当的不错,不管惹了多大的事,他弟弟都在后而做保障呢!所以人家那被贬的心态,跟一般人是真的不一样。不是谁都有那么一个别管惹了多大乱子,都肯搭救你的弟弟。你就是有这样的弟弟,那你弟弟能做到宰相吗?

    所以,此人真就是任性肆意的潇洒自如的活了一辈子。

    当然了,要不是有这么个弟弟,他潇洒个嘚啊!

    林雨桐就看启泰,这小子好端端的把苏轼和苏辙搬出来了,哥哥弟弟的说了一通,“你是闯什么祸了吧?”

    启泰蹭的一下往他哥身后一躲,“苏轼人家弟弟是个宰相,人家都想干啥就干啥。我哥还是太子呢,我惹点事怎么了?”他跟猴儿似得挂在他哥身上,“哥,救我!娘会打死我的!”

    你到底干什么呢?

    “我把先生的胡子给剪了!”

    什么?

    林雨桐蹭的一下拿了鸡毛掸子,“你给我下来!”

    结果这个还没下来呢,启安就喊:“母后……母后……不怪二哥……”

    不怪你二哥怪谁?!

    启安急的说不出来,跟着伺候的才赶紧进来,“……大公主偷摸的用墨汁给先生染了胡子,擦不下来了!二殿下怕先生醒了要赶公主殿下走,就剪了被染黑的胡子……然后先生醒了……”

    林雨桐明白了,先生没来告状,是因为他先睡着了的缘故。

    可这也不行呀!没这样的。

    启明抱了两人就跑,“娘,我带着俩给先生道歉去。”

    跑远了!

    结果一出来,就见到去而复返的费扬果,“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费扬果沉默了半晌,“……殿下,我该回去了。”

    启明把这俩个小的放下,顺势跟费扬果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并肩坐着,都有些沉默。良久,启明才说,“刚才启泰还说,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是有个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境况,都有个不计代价愿意捞自己的兄弟!放心回去吧,真要是有个什么事,我捞你!”

    费扬果使劲的搓脸,好半晌才道:“对,是兄弟,亲兄弟!亲兄弟,绝不兵戎相见!”

    追来的林雨桐:“……”你们真没法论兄弟。不过行吧,你们高兴就好!

    来到大明的时候,费扬果是个倔强的孩子,而今要离开了,已经是个长的高壮的大少年了。

    他十七了!

    皇太极派了使臣来,以要给费扬果完婚为由,希望叫费扬果回去。他表示,可以将阿济郎留在新明。

    阿济郎是豪格的儿子,是他的长孙。

    那怎么办呢?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况且,这个结果,是彼此都心里有数的结果了。

    费扬果站在城门外,看着十里亭外站着的那么一些人,他突然觉得,连李兆北也有些不舍了。

    启明摆手:走吧!你有你的路要走的。

    费扬果这才跃上马背,回头再看了这么些人一眼。将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国事敏感,一个闹不好,曾经的兄弟就得兵戎相见。

    他咬牙,到底是一鞭子拍在马背上,“驾——”

    尘土飞扬,等尘埃落下,那一行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慢慢的消失在远处。

    巴林低声跟启明道:“蒙古和大清,最近局势有些紧张。大清稳定了朝|鲜之后,必是要冲着蒙古来的。我阿爸不想叫我回去……可我觉得,我还是得回去。”

    启明没有说话,路边的雏菊要开了,天眼看就要冷了。今年要是不走,入了冬就不好走了。

    他问说,“你想尽快回去?”

    是!巴林低声道,“我阿爸太实诚了,几个哥哥勇武有余,智谋不足,不回去……我不放心。”

    启明很干脆,“那今儿就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吧。”

    殿下!巴林要跪,启明一把拉住了,“你我兄弟,不说其他!若是有需要的,可不过朝廷,直接给我写信。”

    好!

    一行人沉默的往回走,越是长大,越是沉重。每个人肩上都有责任,都有使命。走了一个,只是开始!之后一个一个的都将被散出去,散去新明的角角落落。这一走,啥时候能再凑齐,可就不好说了。

    可再是不舍,该走的还是得走。

    启明三天时间送走了两个伙伴,他很清楚的知道:随着两人的离开,新明、大清、蒙古,三国的关系将会出现极大的变化,眼前这个格局可能眨眼就变了,新的关系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四爷和桐桐站在观星台上看着下而,两人心里都很清楚,相对平稳的时期过去了,相互碰撞的阶段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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