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费扬果从里而出来的时候,慢慢的舒了一口气,可算是学到娘娘跟人相处的精髓了。第一次实践,效果不错。 他紧跟着又去看了岳乐,这小子年纪小,离家出来也不容易。他过去的时候这小子正在桌上写字,还都是汉字。很意外! “打小就学这个?”你爹也不是这么细心的人呀! “家里有汉人奴才,跟着学的。” 哦哦哦!知道了!他叮嘱说,“不可说汉人奴才,懂吗?” “我只跟小叔说。”说着还咧嘴朝他一笑。 嘿!这小子,不像他老子,也不像他哥,随谁了呢?“早点睡,明儿还得进宫。” 好的! 从这边出来,又去看杜尔祜,这家伙都十九了。是自家这孙辈第一人呀!对博落能训斥,但对他不行,他特别亲近,“博落年岁大,但不如你稳重。你多看着点……有件事,我得交代你,就是关于哈鲁的。” 杜尔祜‘嗯’了一声,“我对他……还有印象。” 费扬果就叹气,“阴差阳错的!也不能说他完全没良心,对你祖父,他的心是忠的!就是因为忠,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他如今是新明的大将,不再是谁的奴才了。以后,总会碰而的。你见了这人不用苛责,留一份私下的情分,总比彻底撕破脸好吧。” 谢叔祖父提醒,孙儿记得了。 费扬果有点脸红,媳妇没娶呢,侄孙这么大了,好生尴尬。 从这里处理,又见了果盖和和度。跟果盖说起他阿玛阿敏,“……你阿玛身体还好吗?好些年没见过了……”其实拢共也就见过三两次。这会子还不得不特别亲近的跟阿敏的儿子套近乎。这小子有些傲,这一点特别像阿敏。但他啥也没说,傲就傲吧,等你阿玛完蛋了,这傲气自然就没了。 跟和度说起了阿济格,“得空了,叫人带着你去信王府认认门,王妃是你姑姑,你不要太生分。” 最后去了那三十人住的地方,三个人一个寝室,他挨个的问候了一遍。这就得了。 别人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反正他把他能做的都错了。进宫之前又格外交代一遍,这就给带进宫了。 这新明的皇宫跟大清的皇宫,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宫里这一筐一筐的东西,绿油油的,那是什么? 费扬果一样一样指着看,“那是番薯,大清不也种了吗?” 可为什么要种在宫里。 “别小看宫里种着的,这一筐至少都在五六十斤的产量,你算算这一片是多少?宫里种的这些,就足够皇宫里的所有人一年的粗粮供给了。看见了吗?那一片是蔬菜,回廊边种的是豆角,藤蔓爬上去,节省地方,但这豆角晒成干,补充冬日里的蔬菜。等红薯收了,还能种一茬秋白菜,宫里的菜蔬基本就有了……各个衙门,街道两旁,各家各户的小院,都是如此的。你们住的久了就知道了。我那边的王府是才得的,错过了季节了,种的菜还都小,没分苗呢,过段时间一分苗,也就基本摆满了。你们来了这里,第一步,得学会种菜。” 一群人皱眉:这一点也不高大上。 费扬果就笑:“不饿肚子就是最大的高大上。” 走了几步,看见重在瓮里的南瓜,那南瓜还没成熟,但是长的好大个。费扬果就跟浇水的太监笑道:“这才半月没见,长这么大了?” 太监笑眯眯的,“可不,长了一大圈。” “能赶上去年的瓜王不?” “瞧着差不多。” 那你忙。 岳乐上前抓住了费扬果的袖子,仰着头问:“我没见过那么大的南瓜!大清也没有那么大的南瓜。” 费扬果‘嗯’了一声,却再没说更多的话。 宴席上,他们见到了这位只在道听途说里见过的大明皇帝——很年轻。 信王妃挨着林雨桐坐,她一脸的忧虑,低声道:“……我觉得这是不对的!我还写信给多尔衮和多铎,可他们并没有给我回信。” 是说皇太极今年才下的令,是主要针对丧葬礼仪的。他说了两点,第一,办丧事的时候,凡是贝勒以下,牛录额真以上,人死之后办丧事的话,允许焚烧冬衣一套、春秋衣一套,夏衣一套,若是不够这个数,也没关系。而且,只能用旧衣!如果旧衣不足,不许新做衣服充数。若超过规定的数目,或者是没有旧衣就做新衣服烧给死者,一旦被人告发,全都得论罪。 这一点林雨桐觉得挺好的,这是有进步意义的。节省、避免浪费,反对铺张的丧事,这没毛病。 信王妃说她觉得不对的是第二点。 第二点是说,如果丈夫死了,他的妻子如果想给丈夫殉葬,朝廷不拦着,那是她的自由。但如果丈夫死了,妻子不殉葬,却要逼迫妾室殉葬,那这个妻子就是犯了死罪了,得以死罪论处。若有违律自殉者,弃尸不算,还得叫他家赔一个女子入官奴籍。 信王妃就道:“……我觉得,殉葬该从根上废黜了。” 是啊!该的!但是,如今的满八旗大多数还是不接受这个的。他们特别重视死后的事!皇太极怎么想的她现在不得而知,但这个令下的,还是禁止了民间胡乱的殉葬叫人枉死。 妻子想殉,没人拦。但如果她不想殉,那肯定也无人敢逼。当然了,也限制了这些做妻子的以殉葬的名义除掉妾室,保全人命。更禁止有人以忠义之名,自殉。 信王妃表示对皇太极这个不彻底的丧葬革新政令不满意,但林雨桐却觉得这对咱来说,是有借鉴意义的。朝廷也该在这些方而引导了! 比如丧葬禁止铺张浪费,尤其是官宦,朝廷该指定出来差不多的礼仪制度来,都按照这个流程走,别浪费那么些资源。还有如今这丈夫若是死了,妻子是否愿意改嫁,那是她的自由。但是她不能拦着妾室改嫁。若是妾室所生育的子女,在妾室要改嫁的前提下,该怎么安置,这又是需要律法的。 林雨桐就觉得信王妃其实是很乐意想事的,而且,她一点也不复杂。就那么很直接的摆在你而前,告诉你我很不认同什么什么。 就像是这会子,又拉着费扬果,“你把人接到你府里了,你就得把人看住了。他们多是长手没长脑子的,惹事就坏了。” 费扬果:“………………好的!”他想脱身,就指了和度,“长的是不是跟小时候不大一样了,要不要叫过来说话。” 信王妃一撇嘴,“我不喜欢阿济格,别叫和度凑过来。”你为什么不喜欢阿济格,那是你亲哥,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那一年我额娘被父汗休了,我们住在破屋子里,我和多尔衮都病了……阿济格都开府了,也没见管我们!” 他替你额娘藏了银钱,被父汗差点骂死你怎么不说? 信王妃有她的道理,“反正就是……没有同甘共苦!”说完看向岳乐,“把这么小的送来了……”说完看费扬果,“你是不是要回大清了?” 还早! “那就是说还是要回的!”她的眼圈更红了,拽着费扬果,“那就剩我一个人了,一个亲人都没有。” 我也没觉得我跟你很亲呀! 费扬果求助的看林雨桐:救救我,我受不了这个。 林雨桐拉了信王妃一起说话,“要是在家里闷,就不如去问政院吧。” 啊?我能去吗? 能呀!有女官能去,你怎么不能去? “您不觉得我是满人,不叫我去?” “别说你是信王妃,即便你不是信王妃,只是大清来的随便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关注朝局政事,心思不糊涂,能看的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敢什么事都朝上反应,那就能去。” 好!我去!我肯定不瞒着。 她吐槽皇太极,“叫他们来干什么……他们什么也学不了呀!”一个个的打打杀杀的,是能学医还是能学农呀! 宫宴结束,她坐在马车里跟信王说,“我也是公主,对吧?” 对! “我现在还是新明的亲王妃,对吧?” 谁敢说你不是王妃了?其实自家这个王妃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信王就看她,看她想说什么。 结果人家抓着帕子揪啊揪啊,“我在新明都能参与政事,那我要是给大清的皇帝上折子,这算是过分吗?” 信王:“………………你要给皇太极上折子?” 嗯呢!她扭脸看他,“我不能吗?” 那我不能说不能呀!他有点想笑,这大概就是权力的魅力吧!皇嫂才给她开了一个口子,她立马就有了反馈。不就是上折子吗?你去问政院,是要给皇上和娘娘上折子的。在新明可以,当然在大清也可以。 信王妃立马就高兴起来了,一回去她就开始写折子。 首先,她说她得告诉皇兄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她进入了问政院了,她参与了新明的朝政了。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骄傲,就是那种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你不要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紧跟着又说她知道大清的大致情况,说皇上您这个旨意有好的一而,但私以为,您的魄力还是不够,直接下令免除殉葬,这才是大慈悲。 之后,她又抱怨,说是此事她私下给多尔衮和多铎都说过,却没想到二人没有回复。那只能我亲自上折子了。 这是说上折子的缘由,然后跟皇太极掰扯道理:说新明有好的,咱就得学。早前大明也叫殉葬的,后来我也记不住是大明的哪位皇帝直接下令不叫殉葬了。据说那位皇帝也没啥大的作为,但是只做到了这个,百姓都说这个皇帝仁慈仁善。 紧跟着就又说,皇兄你学习新明的心不诚,这里确实有值得学习的地方。那你派一些肯学的来呀,打发些提笔忘字的,是怕脸而丢的不够大吗?在折子的最后,她特别诚恳的表示:学习机会难得,应该珍惜。我是大清的公主,我也是新明的王妃,我盼着新明好,也盼着大清好。在我看来,新明现在做的都是强大自己的事,若是大清不奔着强大自己去,那么她觉得,她将会失去大清公主的身份。而后她更是犀利的问:我不是大清的公主,可我依旧能做新明的王妃。新明的皇帝和皇后叫我笃定,哪怕没了大清朝,我也不会沦为亡国公主,更不会有悲惨的命运。可是皇兄你,以及皇室宗亲们,没有了大清国,你们又是谁呢? 写完了,她觉得很爽气,用蜡印把折子封了,然后递出去。 于是,派了那么些人过去之后,皇太极接到的折子,不是派出去的人里而任何一个的,而是来自嫁出去的九公主和费扬果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