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沙丘宫变

    奉阳君李兑见肥义无动于衷，于是不断拜会公子赵成，要他对田不礼提高戒备。

    宰肥义对赵王的侍从信期说“赵章跟田不礼，表面上名誉甚佳，实际上一直为非作歹，依靠太上皇赵雍的宠爱，终日在外面横肆暴虐。难保有一天，他会宣称奉太上皇之命，发动政变，我对此十分忧虑，废寝忘食。强盗一直徘徊身旁，不能不防备。从今天开始，记住我的命令，如果有人声称太上皇召见大王时，必须先行跟我磋商，不可以贸然就去。我要先走一步，试探真假，证实没有变化，然后大王再去。”

    信期点头承诺。

    赵王赵何举行御前会议时，太上皇赵雍在旁观看，发现长子赵章态度懒散，眼神涣散，有些委屈地向高坐的老弟朝拜。赵雍一缕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于是计划将赵王国一分为二，把赵章封到代郡，建立代王国。

    赵雍最初立长子赵章当太子，后来吴娃入宫，爱她入骨，为了她，他自我关闭，几不出宫门，荒废朝政，生下幼子赵何后，把赵章罢黜，立赵何当太子。等到吴娃逝世，伤心欲绝，痛定思痛，爱心骤减，心疼长子无辜，计划也封他为国王，正在犹豫间，动乱发生。

    赵雍携同赵王赵何，出游沙丘，分别住在两座行宫。赵章跟田不礼认为机会成熟，果断采取行动。假传太上皇赵雍命令，召唤赵何进宫。

    信期得知，立刻通知肥义，肥义见大事不妙，于是先行一步，却遭到埋伏被杀。信期立刻动员戒备，双方血战。恰巧赵成、李兑，从首都率军赶到，再火速征调附近驻军参战，生擒田不礼，就地处斩，血洗沙丘，再屠灭他们的党羽。

    当赵章战败时，投奔老爹赵雍，赵雍把他藏在行宫之内。大军包围行宫，搜出赵章就地正法。赵成、李兑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危险，商量说“我们为了逮捕赵章，斗胆包围太上皇的行宫。事情过后，太上皇万一追究围宫杀子的罪状，我们恐怕要被诛九族。”

    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下令行宫人员“先出来的有赏，后出来的格杀勿论。”

    宫人们在一瞬间一哄而散。赵雍也想出宫，却被挡在宫门之内。广大的行宫之中，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伴侣、没有饮食，饥饿难忍之际，只好爬到屋檐树上搜索鸟蛋或刚孵出的雏鸟下肚。就这样支持了三个多月，凡是可以吃的东两，全都吃光，最后活活饿死。

    赵王国一直等到寻出赵雍遗体，才向各国报丧。

    平定政变后，赵成出任宰相，封为安平君。李兑出任军长，独揽军事大权。此时，赵何年纪尚轻，赵成、李兑完全控制朝政。

    宋王国首都睢阳，民众城墙拐角处麻雀巢里，发现一只刚孵出来的雏鹰，对这个异于寻常的现象，由巫师卜卦推断吉凶，巫师说“小生大，乃反弱为强，成为霸主的先兆。”

    宋国王宋偃，大为兴奋，即日整装挥军出击，先把滕国灭掉，顺手灭掉薛国。然后四处耀武扬威，向东进攻齐王国，夺取五个城镇。向南进攻楚王国，夺取土地三百里。向西击败魏王国，并同时与齐、魏联军对抗。一连串惊人的军事胜利，使他趾高气昂，更加有称霸世界的自信。为了加速建立霸权，他用弓箭射天、长鞭挞地，表示向神灵挑战。把祭祀天地祖先的祭坛摧毁，表示他连鬼也不在乎。有一时毁天灭地之势。

    在皇宫中长夜饮酒，酒池肉林洒脱得很，房子里的侍从高喊万岁，大厅中官员们随即响应，宫门外的人群，也同声高呼。于是，全城一片万岁声。各国对这个没落的暴发户，惊愕之余，给他起了个桀的绰号，形容它已变成一个像夏桀暴虐的国君。齐王国国王田地首先展开反击，宋王国军民瞬间溃散，首都沦陷。宋偃仓促逃奔魏王国，死在温城。

    齐国王田地，自从吞并宋王国后，觉得自己的智慧确实超人一等，于是骄傲不可一世。先向楚王国发动攻击，再进军三晋。军队直指已一分为二的周王国，扬言要把周天子赶下台，由他取而代之。

    大臣狐咺直斥他荒唐，田地恼羞成怒，把狐咺押解到市集上当众斩首。大臣陈举继续规劝，田地毫不犹疑，把陈举绑到首都临淄，东门处决。

    燕王国国王姬平，日夜加强军队训练，擢拔贤能，官爵财富毫不吝啬。得到齐王国天怒人怨的情报后，认为时机已到，于是与大将乐毅密谋发动一次灭国的大规模进攻。乐毅说“齐王国是霸权的后代，疆土广大，人民众多，以燕王国的兵力，单独攻击，难易成功。一定要发动这场战争的话，最好跟赵王国、楚王国、魏王国结盟，共同出军。”

    于是姬平派乐毅前往赵王国，再派使节分别出使楚、魏，并通过赵王国向秦王国承诺分给它相当利益。而各国君王对田地的蛮横，早已厌恶不耐，所以巴不得早日行动，各国一拍即合。

    燕王国集结全国的兵力，整备粮草，任命乐毅当远征军最高统帅。赵王国同时任命乐毅兼任赵王国宰相，秦王国斯离亦随即率军抵达，与赵、魏、韩军队会合。乐毅身兼五国联军总指挥官，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齐王国进攻。齐国王田地，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立刻征召全国预备役，在济西会战，齐军大败。乐毅请秦军、韩军先行班师。请魏军前往占领故宋王国的领土，请赵军前往夺取河间。乐毅亲自率领燕王国远征军，深入齐王国国土，直奔齐王国野战军主力。

    燕军将领剧辛说“齐王国强大，燕王国弱小，幸得到其他国家的协助，才把它击破，应该趁战胜余威，夺取边境的城镇关隘，扩张我们的疆土，这项利益是长久的。如今你使用跳蛙战术，把一些城镇关隘，抛开不管，只一味追击。这对齐王国并不能造成损失，而燕王国也不可能得到利益，反而结下世仇，将来一定后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