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平等条约-《和衰神同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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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别整那用不着的了。”话是这么说,但猴子的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这就是“面子”的妙用。
事已至此,张老道也不再多言,他让萧浪爹到厨房接了一碗清水,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摸出了一张没写字的黄纸,随后一口咬破了食指,在黄纸上一通指走龙蛇,数秒只见,一张血淋淋道符就成型了。只见张老道又是一甩点着了道符,但这次没有直接拍向猴子或者萧浪,而是将道符浸到了水里,那着火的道符浸入水中竟然还能燃烧,甚为神异。比起再次看呆了的萧浪爹,猴子倒是淡定,只是皱了皱眉,小声嘟囔道:“三味真火?”
不一会儿,那道符在水中完全烧成了灰,张老道伸出那根还没有完全止血的食指在水中搅了搅,然后双手捧着碗,递到了猴子面前。
见这又是纸灰又是血的,肯定恶心的紧,萧浪爹以为这样一来猴子又要发飙,怎料猴子竟然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还对着张老道赞了一声:“好手段!”然后伸手接过水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一碗水刚下肚,猴子变瞬间化成一道金光,“嗖”地一声从小萧浪的印堂处钻了进去。
这一系列变化发生前后不过十几秒,萧浪爹还没看明白这一人一猴到底是什么套路,猴子已经消失不见了,看情形竟然是进入了小萧浪体内!
虽说那齐天大圣自不必说,这张老道看起来也有些本事,但见金光钻入儿子体内,萧浪爹还是心中一惊,待要向张老道询问详情,张老道却先开口了:“小友放心,大圣这是去和小娃娃体内的衰神谈判了,应该很快办妥,想那齐天大圣上天入地移山填海何等神通,但此等‘化体为灵’之法还是得靠我们玄门正宗,哈哈……”
老道话中自恋的部分被萧浪爹自动屏蔽,他只听进了“大圣去谈判”这句话,心下稍安之余,不免还有点担心,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道长,您刚才都没有给大圣交待具体啥事,万一大圣抓瞎……”
“嘿,这点你大可不必放心(萧浪爹:我x,这我怎么放心),”老道又打断了萧浪爹的话,“贫道在‘化灵符’中已注入‘请大圣相劝衰神,切莫为难这小娃娃的’的信息,只要喝下符水就能收到这条嘱咐,话说回来,贫道这玄门正宗道术果真了得,连留言的功能都有,果真了得啊,哈哈……”
看着又进入自我陶醉模式的张老道,萧浪爹只能叹了口气,不过心中也算有了些底,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等会谈判的结果如何了。
说起来猴子进入小萧浪体内后,平时最不愿意睡觉的小萧浪竟然直接睡着了,过了约莫十分钟,一道金光猛然从小萧浪体内射出,猴子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炕头,小萧浪也随之转醒,刚一睁眼,小家伙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见儿子突然大哭,萧浪爹可慌了神,又是抱又是哄,同时焦急的目光又给张老道来了一个颜射。
张老道倒没慌,但见情形多少有些与预期不符,便又满脸赔笑,拱手对有些无精打采的猴子道:“这……大圣爷,谈判结果可好?这小娃娃……”
“这小娃娃没事了,放心吧。”猴子终于开口了。
这句话一出,萧浪爹明显松了一口气,张老道也暗暗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但他还是感到有些蹊跷,照理说这“灵体谈判”后,那衰神应该会老实了,那为什么这小娃娃如此哭闹?于是张老道又问:“那……大圣爷您可否将谈判过程简要告知?也好让我这小友安心,更便于贫道今后向海内同修宣扬大圣爷的英雄伟绩啊!”提问之余,张老道还不忘轻拍了一下猴屁。
不料这次似乎拍到了猴尾巴上,只见那猴子白了张老道一眼,没好气地说:“谈判?谁说俺和那鸟玩意谈判了?谈它奶奶个腿儿!那种货色也配和老孙谈判?妈的一照面还想跟它大圣爷爷装菩萨,还坐个冰坨上飘着,当那冰坨是莲台啊?还问俺从何处来,整得跟真的似的,连老孙都不认识,它是雏儿啊?它大圣爷爷从东土大唐而来!它不是愿意装菩萨么,老孙助它一臂之力,削它一脑袋包帮它当了佛祖了!”
猴子这一番连珠炮似的狠话把俩人都听傻了,两人心道,果然!孙大圣从来也不按套路出牌,在大圣的猴生哲学中,能动手的绝对不吵吵,也是,刚才他们和衰神相比是小卖部和大厂子,可在斗战胜佛这它显然是大厂子遇上跨国垄断集团了,同样是实力不对等,何来谈判?
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达到谈判目的?那岂不是白费力气了?不过猴子接下来道:“至于这娃娃……老孙踩着那鸟玩意的脑袋和它说了,这小娃娃老孙喜欢,以后就是俺老孙罩着了,它要是敢动他,老孙就拿金箍棒从它腚眼儿插进去给它串糖葫芦!”
这一来张老道是完全放心了,便扭头对还有些顾虑的萧浪爹笑道:“小友放心吧,大圣把话都撂在那了,谅它也不敢造次,你想想这天上地下有哪个敢不给大圣面子,估计耶稣安拉见了大圣都得点头打招呼,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听张老道这么说,萧浪爹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说白了这就是个不平等条约啊!正好怀中的儿子也不哭了,他看着怀中的儿子,忽然感到全身一阵虚脱,一屁股就坐在了炕上。也难怪,一个从小坚持着无神论的社会主义新青年,在一天之内又是老道又是衰神又是齐天大圣的,身体没事精神上也受不了了,冷汗热汗早已把身上的衣服都打透了。
见萧浪爹这副模样,张老道微微笑了笑,他也知道这一会儿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对萧浪爹这个普通人会造成多大的冲击,于是他坐到了萧浪爹身旁,想要出言安抚一下,不料刚一张嘴,话还没出口,忽然“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连道袍的前襟都染红了。
这一口血让萧浪爹又是一惊,赶忙向张老道看去,只见此时张老道面如金纸,嘴角还残存着血迹,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满脸猥琐但神采飞扬的模样?
“道长,您……”萧浪爹虽然不明就里,但隐隐感觉张老道会搞成这样应该与刚才发生的事有关,不由得有些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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