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路易-波拿巴能够篡权成功,不得不说是个人能力与一时机缘相混合的结果,他野心勃勃而又精湛于权术,但是如果没有**的机缘,他是成不了总统的,甚至如果没有当时特殊的政治和法律环境,他就算当了总统,也无法如愿以偿。 总统和议会即使到了现代,仍旧是西方或实行了西方体制的重要职能机关,它们之间的权力对比则依照各国国情有所不同。一旦在法律规定上,国家元首(也就是总统)有权更换掉政府负责人(也就是总理),那么总理就会在实际上变为对总统(而非议会负责),这会极大地增加总统的权力。 在21世纪实行西方式体制的国家当中,议会或者国家元首,谁握有对政府首脑的任命权,谁就是权力对比中处于更大优势的一方,德国和以色列等国属于前者,而韩国、俄罗斯等国家则属于后者,因而在这些国家之中,总统要强势许多,很多时候甚至能够凌驾于议会之上。 在1848年初创的第二共和国,最初是想要把初生的国家搞成议会制共和国的,然而因为经验不足和私心作祟(当时议会占有优势的党派是倾向于奥尔良派的,希望奥尔良王室在躲过风潮之后回国担任总统),并没有在总统的职权划分上作出明智的界定,以至于路易-波拿巴可以身处于国家总统的荣誉性职位上任意操纵更换政府首脑,这岂不是一种自作自受吗? 既然总统能够随意撤换总理,那么接下来的总理也就会只对总统负责了,一旦接下来军队也只对这样一个人效忠,长期篡权乃至称帝不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当宪政的基石无法被牢固根植于国家的时候,在人的私心的操作下,民主体制最终的归宿也只能是异常的专制而已。 当夏尔还沉浸在这种“超越时代”的思辨当中之时,爱丽舍宫的这个小型的阴谋聚会已经到了尾声。 ………… “夏尔,谢谢你……”在晚餐的间隙,约瑟夫-波拿巴特意走到了夏尔的身边,有些忐忑不安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没关系,您面对的困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帮您说话也是应该的。”夏尔笑着回答。 “别您来您去的了,夏尔,我说了,对我不用这么客气。”约瑟夫-波拿巴有意板起了脸,“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呃……好吧。”夏尔有些窘迫地笑了笑,“如果你坚持的话。” “嘿!就是要这样嘛!”约瑟夫-波拿巴轻轻地鼓了鼓掌,“夏尔,有时候你就是太拘谨了,最近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郊外玩玩?” “嗯……”夏尔沉吟了片刻之后,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歉意地看着对方,“抱歉,最近我部里的事情比较多,我可能抽不开身来。” “哦,这样啊,那么下次吧。”约瑟夫-波拿巴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夏尔,热心公务是好事,但是过于操劳的话就没有必要了,你还只是一个年轻人而已……” 接着,他小心地看着周围的人,确认没有人特别关注着他们之后,又凑到了夏尔的近旁,“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夏尔,之前你跟着总统先生在外面出巡,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呢?” 这个他,不用说夏尔也知道是指谁了。 他心里猛然跳动了一下。 眼前的约瑟夫-波拿巴的面孔,突然变得愈发令人不悦起来。 然而即使不悦,他也依旧不得不小心地应付着。 “这个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啊。”忍住了心中的不耐烦,夏尔以尽量平缓的语气回答。“总统先生一般不会对我们讲这些事情。” “那今天你也看到了,总统对我居然这样!”约瑟夫-波拿巴脸上浓云密布,“不光是今天,最近总统一直对我有些疏远……哼,肯定是莫尔尼那个混蛋,天天在他面前讲我们的坏话,早晚我们要收拾了他!” 我们? 他倒是丝毫不顾忌啊。夏尔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不过,他倒也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