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篇 长生不老药-《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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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的话……说个故事吧,我养了两只猫,我把它们关在笼子里,有一天它们百无聊赖,两只都没精打采的。突然,我开了笼子,想着放它们出来玩一玩,它们就眼前一亮,瞬间跳出来,可开心了。”郦绱正在边回忆边组织这个比喻。

    “然后呢?”阿京有些好奇。

    “哈,没啥然后。有的时候吧,人就像关在笼子里的猫一样,一直活在自己的小圈圈里,当命运给你打开了笼子,你完全可以像猫一样,开开心心的跑出来放放风嘛!而且呀,你完全不需要有压力,你想啊,我把笼子打开,是为了让它们出来玩玩,为了让它们开心的,并不是为了害它们啊。”郦绱也解开了自己的一些存疑,有些兴奋。

    “我懂了,既然郦姐姐你都说了,我是万乘之上的命格,我完全应该高高兴兴的。它是命运给我打开笼子,那么我就出去玩一玩,反正有冥冥之中的安排为我兜底,你说我说的对吗?”阿京觉得自己的包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担着,自己轻松起来。

    “不错,理解的有点样子了。”郦绱看着这个妹妹说,“其实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万乘之上的命格,像我就是百乘,那还有人是十乘、一乘、有的出生连一乘都没有……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命格数量,也不晓得命运的轨迹……每个人都活的像是蝼蚁似的、哪怕是万乘之上的命格又怎样?还不是有无穷无尽的烦恼?”

    “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又绝望了。”阿京突然撒娇。

    “哈哈,阿京,你还小,你不知道的事情可还多着呢!你的自我都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所以你会很不稳定。”郦绱已经用尽自己的语言。

    “我可能有点笨。”

    “这天底下可没有聪明人。时间会编织出一个包罗万象的世界。不论是谁,都有他存在的意义,他不必非要知道这个意义是什么。”郦绱说。

    “我好像有些懂了,但还没完全懂。不过我感觉好多了,没那么难过、难受了。”阿京似懂非懂,但是听郦姐姐说话,她会觉得很温暖,她依恋这种真诚的温暖。

    “好阿京。”

    “咱们戏楼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胡搅蛮缠的死穷酸啊!”长生戏楼的后厨有人嚼舌根。

    “还不是馋着春娘的。”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要我说多少遍,不要再来缠着我了!”厨娘春娘近乎歇斯底里的对着那个羸弱的小男人喊叫,她甚至希望他能甩她一耳光,然后走开,可惜他一直纠缠不休。她看着他那个窝囊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送你玉簪你就和我在一起的啊。”何来说。

    “在你心里,我就是根簪子?”春娘轻蔑地看着那个叫何来的死穷酸。

    “春娘,我不能没有你。”

    “滚!别再来烦老娘!”

    厨娘春娘和何来也没个结束,后厨看笑话的人可有事情做了。

    “你们这些人,菜烧的不怎么样,嚼舌根看笑话,一个比一个厉害。”张厨吐槽也不忘烹肉。

    “张厨,我来取菜。”叶兴喊着张厨,走进长生戏楼后厨。

    “都给你准备好了。”张厨笑着拿一个笼屉给叶兴。

    “我替他们谢谢张厨。”叶兴拿上笼屉笑着走开,动作轻盈有礼。

    春娘看到叶兴干净俊秀的模样,反观何来那小人嘴脸,内心不免有些沮丧。气不打一处来。

    “春娘,春娘,你原谅我,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我都改,我是真的不能没有你啊。”何来还是苦苦哀求。

    “你怎么这么窝囊!”春娘甩门而出。何来自去追上去。

    傍晚,一行人围桌吃饭。

    “我出发的时候,看到一件怪事。”阿京说。

    “什么怪事?”郦绱问。

    “有一个车子上面全是小孩,小孩都特别漂亮,那车子先是想停到依云馆正门,管事的觉得不妥,催促去偏门停下。”

    “然后呢?”

    “那些小孩被一个一个提进去。我就在外面等着,过了有半刻,就变成死婴被搬出来了,好似少了几个。”阿京回忆着说,说着停下筷子。

    “有这样阴毒的事?”陶升也皱起眉头。

    “依云馆,应该是婪族的产业。”蒲祝皱褶眉头说。

    “婪族阿……”阿京说。

    “是,婪族是由两个部群组成的一个恶势力。应该已经蔓延到凤华城的边边角角。”蒲祝说。

    “这依云馆是哪个部族的产业呢?”蒲祷问。

    “反正婪族肯定不会将利益很多的核心产业交给奴部三支。”郦绱说。

    “啥是奴部三支?”阿京问。

    “就是金印族、索萦族和债遗族。他们本是这世上最任人欺侮践踏的三个部族,并不属于婪族。而婪族为了和灵族对抗,便收纳了这三个小族,合并统称为奴部三支。”陶升说着,喝了口茶。

    “这些外部的小族,一直被欺凌压榨,生活还不如出樵城的奴隶。”蒲祷说。

    “阿,看来那婪族真的如传言所说。”阿京心下戚戚,说到:“之前参管家管着我们的时候,说是在这当奴隶,总比发配去婪族强什么的,我们也总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客官可是听说了人瑞和人华?”一旁的侍从突然开口了。

    “你是……”阿京抬眼看到那人,“程慕”二字没有说出口。陶升也一眼知晓了所有。

    “小的是叶兴。”他说,微笑着斟茶倒水,并不看阿京和陶升的表情。

    “这位小兄弟,你刚刚说的人瑞和人华是什么?”郦绱问。

    “依云馆的人瑞和人华最近可是凤华城的香饽饽,有大批富商显贵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这个。客官们不是为了这个来的?”叶兴挑个眉说,阿京看到了,真的不适应。

    岫烟墟来的一行人面面相觑,阿京和陶升也对视了一眼。

    还是郦绱的幼弟郦纺反应过来了,忙道:“兄台见谅,我们孤陋寡闻,途经此地,不知依云馆有什么稀奇事情?还烦请告知。”

    “这依云馆广布天下,说是婪族天头部的临仙族一支,有人炼得可以令人长生不老的人瑞,和可以使人容颜姣好的人华。各路通达能人正云集前往求取呢!好不热闹!”叶兴形容的眉飞色舞。

    “蒲师兄,你看这……”郦绱面容凝重,已然明白其中关节,看向蒲祝。蒲祝心下了然大半,说:“多谢小兄弟告知,我等明日也去依云馆开开眼界。”蒲祝说。

    有一只猫从窗外跳到依云馆的客房里,闻闻嗅嗅。

    它寻得一个宝瓶,有香脂的气味。

    猫眼凝视酣睡的人,估计他是醒不来的。于是它大着胆子就拨倒那个小瓶子,里面流出了若干粒小药丸,白白圆圆香香糯糯的,它囫囵吃了个干净。

    那猫洗洗脸,那人突然打起鼾来,猫做贼心虚,一溜烟转身跳走了。

    “这人华真是个好东西,你看我这脸,真真是国色天香。”柴昏昏对着镜子自怜道。

    “小姐本就是如花似玉,现在可愈发水灵了。”淄衣娘娘说。

    “让那柴禾再给我弄些来。”

    “是。”淄衣娘娘说。

    望遑看着他车上载的一对人容光焕发、满面笑意,又继续赶车。心下揣度:这依云馆到底有什么猫腻?这人进去出来就变了个样子。

    望遑就是载了阿京和陶升去长生戏楼的车夫。

    深夜的月光,映照在一个破落贫寒的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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