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进了山门,顺手就关了,姑子道,“一个人尽量不要在外走动,进出千万记得关门。虽这里人来人往,野兽轻易不来,但若是来了,真能被叼走。” 嗯!石头的墙,实木厚重的大门,将这里围的严严实实的。 进来门廊,左右两边各有两间房舍。林雨桐被带到东边,推门进去,草席铺地,一床灰色的被褥,一个小小的炭盆,这就是居住的环境了。 想去找孙思邈,现在且不行。山里暗的早,此时天已黑了。林雨桐给了两个钱,姑子就端来了一碗粟米干饭来,还有一碟子山野菜。这算是林雨桐来了这些日子,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娘子早些歇着,山里风大,别管听见什么动静,别开门。” 好! 山里果然风大,屋子倒是不透风,窗户上挡着木板,不透光也不透风。黑漆漆一间屋子,只炭盆那一点点火。被子不保暖,睡的这个床榻下面就是地面,其实就是睡地上。冷的呀,还不如坐起来了。这么坐着,裹着抱着挨着火盆,她就在思量,接下来怎么办。 如今这日子过不得,其实平民百姓家还不如这小小的女观呢。吃肯定是吃不好的,穿也肯定是穿不好的,这有些东西不是权贵,你就没资格使用。但凡用了,完蛋了,脑袋别要了。 所以,别觉得清高不想用这个身份。不用这个身份,那就一直受着去!除非你造反成功。也别想着四爷的身份如果高的话,嫁进去身份就起来了。起什么呀?门当户对呀!除非四爷也撇开身份,两人一块浪迹天涯去,否则,没戏!家族不容。当然了,反之,自己身份高,只要四爷有本事,哪怕是寒门,也可以的!皇家看门阀早不顺眼了,重用寒门提拔寒门掣肘阀门,就不会阻止这婚事。 心里思量着,但不得不说,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还得先跟四爷碰面再说。 第二天一早起,林雨桐就问了姑子,按照她的指点找孙思邈去了。 孙思邈的避居之处,是靠着山体修了道观。门比女观阔朗,门口正有小童洒扫。小童看见林雨桐了,咧嘴一笑,“娘子可是求医?” 正是! 童子朝里指了指,“道长正在里面,自去。” 这便是医家了,待什么样的病患都是一样的客气。林雨桐一步一步的走进去,就见一老者在院子里摆弄药草,白发白须,一身道袍。林雨桐近前,而后缓缓跪下,“给仙长见礼!” 哎哟哟!何以行此大礼! 学医的哪有不读孙思邈的?既然学了,这便是先生。学生见了先生,该行大礼。 正好桐桐就在边上,一个仆妇急匆匆的过来,“小娘子,哪里有好水,劳烦你打一桶来。” 孙道长有自己要忙的事,每日里还会去山间某处打坐,这小小的院落里,除了哑巴道长,小童,再就是四爷的亲随了。 是这个道理!“那就只有一条路了,拿回真身份。” “找一落魄贵族,想法子入对方族谱……”如此,活动才不会受限。要不然你个不慎,就会很麻烦。可别说你不会,习惯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大唐跟后世的差别,绝对不是一星半点,你脑子里没东西不知道害怕!这也就是直接上山了,要不然得吃多少亏! 孙道长指了指后院,“绕过正殿,一直往后头去。山洞里是药房,你去把里面的背篓全拿来,这个不急,慢慢走……” 林雨桐心里点头,大差不差就是这样了。没有女大夫给针灸的情况下,事实上这个身体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吃了饭,童儿便被叫来做教具,孙道长先捡一些对林雨桐的病有帮助的穴位叫她认,竟然发现这小娘子是难得的聪慧,说什么懂什么,学什么会什么。 想住就住嘛,有客房,只管住便是了。 这不是大夫能给开什么样的药,而是看家里能给她提供个什么样的条件。 这是什么道理?仆妇也不敢违逆,取了个陶瓷的水壶来,最多能装两斤水。林雨桐回女观里取了水,山里能放心饮用的就是这些常住的人常吃的水了!拿着就过去。 假身份怎么做? 四爷昨晚已经奉上了两车的丝绢,这是硬通货。因此,他理所当然的提要求,“不知可不可在道观中小住些时日。” 而四爷眼里的桐桐,更是可怜。穿着一件圆领的夹衣袍子,黑不黑灰不灰的,极其不合身,穿在身上都在晃!头上用红色的布包着,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那脸真没巴掌大,尖尖的下巴,颧骨上一点肉也没有,瞧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难为她是怎么到山上的。 四爷这么一说,桐桐沉吟了片刻这才道:“若是如此,就得受其家族掣肘,那又何苦来哉?”这是把把柄给别人送的事,哪怕是能压对方一辈子,可老这么盯着,岂不累的慌? 急什么?你现在的样子去,十分真,别人也只信五分。等真的养好了,这事我去办。找谁办?怎么办? 起来!起来! 带来的下人在收拾屋子,四爷直接从里面转出来了,桐桐才一出去,就见四爷都快到女观的门口,就这几步,都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当然了,住在这里是不现实的,但她想,她许是也能找一处山洞栖身。 就听这位仙长道,“小娘子这病,在养不在治!”若是富贵之家,精细照看,常年累月,是能养好的。若是贫寒之家,拿什么养?谁给养? 一见桐桐,他就不走了,顺势坐在了距离女观门口不远的山路台阶上,林雨桐把水壶给放在边上,还不能靠的太近,不远处是侍从看着这边呢!她只能装作清理路上的碎石杂草,跟四爷小声说话。 坐在之后,林雨桐的手放在脉诊上,左右手换着搭,而后皱眉,收了手问说,“小娘子家中还有何人?” 一桶?拎得动不?四爷从边上过,就说,“取一壶来便可,多了不新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