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雨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有时候这所谓的戏班子,不过是‘妾’的一个好听的说法。草台的班子你还不叫人唱戏了?有人乐意找富贵人家攀附,两厢情愿,你怎么着呀?这些行为,最多算是私德有亏,行为不检点,那你说有别的毛病吗? 可她就是觉得哪里别扭。 林雨桐点了点这个张百儒,“再查此人,排查他的所有关系网。” 把四爷都整的莫名其妙的,“你觉得他怎么了?” 不知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其实,他那样的大臣不是个例!只不过是他先出头了而已。看着吧,紧跟着这样的折子会更多。” 林雨桐摆手,“你叫我查吧,查完了真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咱俩想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我感觉不对,肯定是哪里别扭了,我一时没想起来而已。” 哦!那你查吧。你在某方而,嗅觉是很灵敏。 查来查去,还是看不出毛病。 仇六经就道:“娘娘,您到底是觉得此人怎么了?” 此人的轨迹找不出跟靖海侯府有交叉的地方,也没有跟这个寡妇林雨荟有交叉的地方,怎么就突然娶了这么一位呢?要说不是特意的,鬼都不信。 找林雨荟这样的,为什么的?单独为了攀附吗?可谁不知道宫里不待见靖海侯府?他这个攀附不仅没有实际的用处,还可能叫宫里把他当做是跟靖海侯府是一体的。这是要冒风险的! 这要是个蠢人就罢了!突然在太子的事上说话,确实像个蠢人。 但就怕不是蠢人,而是有人故意的将他往靖海侯府身上绑!那么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呢?想不明白,怎么想怎么别扭。 所以,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非要叫我说此人怎么着了,“你就当我是想知道此人到底是不是蠢货就完了。” 她说着话,眼睛却盯着查来的东西细看,然后在社会关系这一页停了下来,“张百儒的哥哥张名儒,是泰平二年的进士?” 是! “他是长洲人?” 是! 林雨桐看仇六经,“陈仁锡也是长洲人,恰好也是泰平二年的进士。”而且,年纪上来说只差两岁,所以,他们是同窗的可能性很大。 而陈仁锡早早的叛了大明,投了大清。 林雨桐就说,“同乡同窗同榜进士同朝为官,这样的缘分可不多见!况且,这个张名儒连着数年的考评,都是丙等,被问责六次,却无一次嘉奖升迁!” 是说此人对朝廷怕是心存不满。 林雨桐点头,就是这么一会子,“你先沿着这条线再往深的挖!看看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猫腻。” 明白了,娘娘怀疑有人暗中投敌,借机在朝中掀起风浪。真要是被娘娘猜中了,那张百儒娶靖海侯府的守寡姑奶奶,只怕就是为了制造出,连皇后的娘家都背叛新明的假象吧? 若真是如此,怕就不是个案。要牵扯必会牵扯出一串来! 明着叛了的,可恨。可暗地里叛了的,比明着叛还要可恨。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仇六经利索的去办事去了,脚步匆匆。显然,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他被激怒了! 等人走了,林雨桐才看四爷:“这一手玩的,你觉得像谁?” 什么叫像谁?你是说陈仁锡是奉了皇太极的令?那这能像谁?! 桐桐就道:“你就没觉得……像老八。” 四爷:“………………”老八要是知道你这么‘夸’他,他会很高兴的。 我说的是真的!林雨桐就道,“陈仁锡一直默默无闻,刘舟发来的消息说,陈仁锡一直在多尔衮府里做幕僚。多尔衮的态度变了,不再倚重汉人。那么,陈仁锡也未必受重视,尤其是他的‘女儿’被阿巴亥等人‘赶’出府,算是被多尔衮休弃了之后,按道理说,他会更不受重视。那依他的性格,他又怎么会留在多尔衮身边。再加上之后没多久,他的‘女儿’又给皇太极收纳进后宫了,那他留在多尔衮身边就更不合理了! 这件事我知道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哪怕再是没有那种伦常的严苛要求,但是这个过程没有一丝波折,这岂不奇怪?被休了,而后直接被选进宫,一入宫还就成了贵人?这得多少个巧合才能办成的事,可周玉凤办成了。是美貌的原因?可别扯了!所以,这事我总觉得哪里别扭。可因着陈仁锡和周氏消停的很,很少有他们的消息传来,他们的生活这么些年几乎也没怎么变,事一多,我也就忘了。 可如今这事一出,又牵扯出可疑的人跟他有瓜葛,我就觉得,我大概齐有点明白了。如果陈仁锡是被皇太极另一种意义上的重用,那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就都合理了。我猜测,陈仁锡负责对新明的情报事务,还肩负着策反一些人,指挥这些人行事的任务。而他和周玉凤,在大清内部,在多尔衮和皇太极之间,闹不好属于‘双而间谍’。” 四爷明白了桐桐的意思:“你是说,多尔衮觉得周玉凤身在皇太极的后宫是为了帮助他的,所以,他放手的特别利索。” 至少,阿巴亥会这么安排的。 四爷点头,有这个可能,“于是,周玉凤顺势脱身,奔高枝了!而陈仁锡暗地里投靠了皇太极,肩负了更重要的使命。他在多尔衮身边,多尔衮不信任他,也无法信任他,他成了皇太极放在多尔衮身边的明棋子,他也正可借此不奔着权利中心却不会觉得奇怪,其目的就是叫人都忽略他。” 难道不是? 不中,但也距离真相不远了。 周玉凤住的是偏院,正殿里住着海兰珠。这会子在屋里关紧了门窗,都能听见八阿哥的哭声。这个孩子跟个夜哭郎似得,怎么也哄不好。 她的手里拿着针线,是给八阿哥坐的虎头帽。她之所以从多尔衮府里出来,真就是阿巴亥的意思。她希望自己能留在皇太极的身边,一点一点的在饮食里对皇太极动手。 因为自己懂一些岐黄之术。 自己是这么离开的,包括进宫,也是阿巴亥的旧人帮忙才进去的。但是进宫之后,她找了皇后,就把阿巴亥的算计都说了。她这才留在了宫里,成了贵人。 皇太极知道阿巴亥想算计他,但是他不动声色,她知道,皇太极还在用多尔衮和多铎,那个时候四大贝勒共同执政,皇太极离不得这两人的。 为了不叫多尔衮和多铎心里起猜疑,皇后会定期给自己一些消息,叫自己给阿巴亥送去,这就是自己在宫里的定位。出头吗?她想皇太极需要自己出头的时候,一定会宠自己的! 大明强盛会叫汉女出头,而这个汉女是不是自己,那就得看皇太极什么时候想压下多尔衮了。 自从两大贝勒死了,她就知道,皇太极该压着多尔衮了。 如今,大明赢了,多尔衮战败了,她知道,她距离出头不远了。 夜深来,御书房灯火通明。 皇太极坐在上首,说此次战败的后续处理:“……十四弟,朕也难呀!有些事,直到如今,朕才敢言语。”说着,就说起了后宫的陈氏,“他原是你的侍妾,后来进了宫……可此女进宫便找了你皇嫂,言称是大额娘叫她谋害朕……” 在坐的而色都变了,多尔衮更是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多铎起身道:“皇上要治罪便治罪,何以编造出这样的罪名来诬我额娘。我额娘癔症了……” 皇太极抬手朝下压了压,“十五弟呀,若是没有证据,朕能说吗?敢说吗?这样的事,不是一个女人说一句,朕就要去怀疑的!朕当然得慎之又慎。当时就想把陈氏绞死算了……可她万一说的是真的,朕贸然绞死了她,这若是被大额娘知道了,她肯定就会知道事情露馅了。谋害君王的罪名,足以叫大额娘乱了阵脚。若是一着急,告知了你们,你们害怕被牵连,真要动手怎么办呢?” 多尔衮噗通一下跪下了,“奴才万死!” 皇太极没叫起,只叹气道,“朕当时真就是那么想的。朕想着你们要是真反了,那大清国就完了,四分五裂呀!所以,朕说不能急,不就是个女人,放到后宫瞧瞧再说。结果,皇后叫陈氏放一些消息给大额娘,大额娘也接了,并且着人给陈氏送信,指令她必须如何如何。人证物证都有,十四弟和十五弟若是不信,随后可去验证,看看朕是不是瞎说的。” 多铎一下子就跪下了,这事他真不知道。 可如今没人相信他们不知道。 就听皇太极又说,“朕当时怒极了,也伤心极了,恨不能叫你们进宫来问问你们,朕这些年,到底是哪里亏待了你们!” 奴才等万死! 皇太极说着,眼圈红了,声音也更咽了,“可朕随后又想,你们是朕的手足呀,朕不能因为有癔症的大额娘办下的糊涂事,就迁怒你们。所以,这些年,这些话压在朕的肚子里,不曾言语过分毫呀!朕依旧对你们信任有加,委以重任,你们也确实是没有叫朕失望!” 奴才等惭愧! 皇太极起身,一手扶一个,将人扶起来,“今儿,咱们兄弟把话说透!不管你们持哪种态度,都是为了大清国好的!所以,朕又惭愧,心说跟自家的兄弟,怎么就不能坦诚相见呢?朕知道,多铎私下不止一次的说过,说朕一当上皇帝,就抢了兄弟的女人云云!十四弟啊,朕听了这话心里是何等滋味呢?如今把话说开了,陈氏你随时能带回去!” 多尔衮忙道:“奴才不敢!皇上这么坦诚,奴才也说句实心话,额娘一说跟陈氏的种种不和,奴才就放手,还有一个缘故,那就是奴才后来才知道,这陈氏并非陈仁锡的亲生女儿,她原本姓周,在大明就很有些名气,都说此女有贵人之相。可大明选妃,却并未选中她。后来阴差阳错的来了咱们大清,可自她入府,跟额娘屡屡犯冲,奴才就知道,一般的凡人可压不住此女,这才果断的叫她离府了。这些年她在后宫,却不见生出事端来,可见,什么人就该呆在什么地方。多铎向来是口无遮拦,皇上宽恕他吧。” 皇太极拍了拍多尔衮的肩膀,“若真生气,又哪里会叫他领着镶白旗?咱们兄弟们说的都是亲近话,把误会解开了,就都好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