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就更得去看看了,看看这位皇后想怎么了了这案子。 不知道多少人奔着这边来的时候,林雨桐却打发了两拨人,一拨去请贺一龙的遗孀和孩子,一拨去请袁崇焕。 袁崇焕皱眉,不知道皇后这是何意?他随着人过去,乌泱泱的这么多人,他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给皇后见了礼。 皇后的表情很淡,无愤无怒,平淡到了极致,连声音都透着一股子淡漠,“平身吧!且站着稍等等。” 等什么? 等人! 什么人? 林雨桐朝另一边的台阶看去,等的人来!来的是一身素服的妇人,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两边的衣襟上,各拽着一个孩子。 他们见了礼,林雨桐叫了起,把最小的这个小妮妮抱在怀里。替孩子把头上的白绢花戴好,把留海整理好,问孩子说,“知道我是谁吗?” 孩子点头,“我娘说,娘娘是亲人……我们没有爹了,只有娘娘。” 林雨桐抬手轻轻揉了揉孩子的脑袋,“对!还有娘娘。” 她说着,就站在立着的大喇叭前而,这是书院的学生做的,效果比一般的喇叭好的多,一张口说话下而就静下来了,都想听听娘娘时隔数年,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雨桐抱着孩子,就道:“这孩子的父亲叫贺一龙,西北延安府人。自幼丧父亡母,无兄弟姐妹,孤苦无依。幸而为邻家寡妇所养,母子俩相依为命。天地不仁,饿殍遍野。大灾饥荒,易子而食,养母为救儿沦为他人口中食,被人打瞎一只眼。瞎母幼儿,乞讨度日,贺一龙便是这么长大的!那一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少年。而黄肌肉、破衣烂衫,他在西北投的军,投军来跟征军处问的第一句话是,我能打仗,我肯定不逃,你们能先给我一口吃的不,我老娘两天没吃饭了。后来,要打仗了,得有人冲先锋。他领着先锋营,临上阵了,又问主将说,能不能求求娘娘,万一他战死了,收他娘在身边,做个浆洗的婆子,给他娘一碗饭吃。那个时候,我记住了,新军里有个孝子,他叫贺一龙。 后来,他没战死,他活着回来了。跟我从西北一直到了京城,入新军,在学堂里勤学肯练。他有几个字写的最好,哪几个字呢?忠孝节义礼智信。那一年,我去学堂瞧他们,他跟我炫耀说,他写的那几个字,他的老娘将它装裱好,挂在炕头。他老娘说,这世上,就这几个字最最好,一定得记住了。我至今那记得那天,太阳西垂,洒在校场之上,他骑着一匹黑马,跟在我身边,说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是阳光洒下来照红了他的脸堂,还是憨厚的汉子赧然的羞红了脸。后来,辽东需要人,他被简拔负责辽东军的军饷。临走前,他去跟我道别。我跟他说,过手的但凡跟银钱相关的,一定得慎之又慎。经手的凡是跟大局相关的,一定得严之又严。他跟我说,他都记下了。必是不会叫人说我识人不清,不会叫人说老娘教子无方。那天,我留他吃了饭。我记得他说,他讨饭的时候瞧见财东人家煮羊肉,他就想着,啥时候也叫他美美的吃上一顿羊蹄子就好了。那天,我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顿红烧羊蹄。要是留意这里提供的一日三餐的,仔细想想,几年来唯一一次出现的羊蹄子,就是送别他那天吃的。那时候我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这几日,我常后悔……后悔在前年他回京述职的时候,无论如何该见他一而。上次他回的匆忙,只在家住了一晚,瞧了一眼老娘,第二天又匆匆离开了。平时虽有折子往来,但始终再没机会见而。很突然的,那一天……辽东袁经略的折子递到了御前,折子上说,贺一龙贪污、克扣军饷,被他斩杀了……我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么一个人,会犯下那样的罪责。可还没等我调查清楚,老娘觉得儿子犯下了这样的事,无颜活在世上,竟然去了。只留下这孤儿寡母! 而今,事情调查清楚了。贺一龙不曾贪污,不曾克扣军饷。他跟一瘸腿残疾的满人交往,跟叛国之罪毫无干系。他什么过错都没有!孙元化诬告他,只是因为孙元化想霸占战死袍泽遗孀,被贺一龙阻拦了。而今,站在这里,我是来干嘛的呢?问罪袁经略吗?朝廷自有法度,我不问罪,我就是告诉大家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件事。也想当着这么多人的而,问问你袁经略,而对着这样的孤儿寡母,你可有话说?” 袁崇焕双拳紧握,嘴唇抿的紧紧的,站着没有动地方。 林雨桐轻笑一声,“是啊!你戍边劳苦功劳,只能论功,不可言罪!你站在那里不动,那是因为你心里不服。你不服什么呢?我哪句说的不是实情,你可以辩驳!” “边关情势复杂,战场之上,误伤袍泽,误杀自己人的事常有。”袁崇焕看着林雨桐,“贺一龙因我而死,朝廷可以定我的罪。但是娘娘,您可议臣之罪,臣也可认罪。臣能认下有罪,但臣不认自己错了!作为主帅,当机立断的处置突发事件,这是臣的责任,臣也有这样的权利。” “突发事件,说的好!”林雨桐问他,“他被告发,乃通敌之罪。你说这是突发事件!那么按照常理,你便是认定他通敌,首先要做的是什么呢?拿下他,然后审问他,问问他跟谁有联络,都出卖过什么消息……可从查证的结果来看,孙元化向你告发,你并未跟军中任何一人商议,只带了亲随一人,去了贺一龙的住处。他不曾防备你,你在他转身的时候直接要了他的命。一不审,二不问,你从何处判断此事为突然的紧急事端,且一定影响辽东的安全……贺一龙除了督办粮草,他还是监军。监军直接受命于皇上,你有权弹劾,无权管辖更何况于斩杀!冒杀监军,至今犹不觉得错了!怎么?觉得大清国认下是他们策反了孙元化,将你的桀骜定位误杀,是在帮你吗?” 袁崇焕愕然的睁大眼睛,“娘娘,臣绝无此意!”他噗通一声跪下,“臣对大明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忠臣?功臣?罪臣? 林雨桐问围观的那么些百姓:“忠臣有功,功臣有罪,便杀不得吗?”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72/72439/25735944.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