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清风(173)一更(明月清风(173)门被拉...)-《没你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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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跟着又有一学生站出来,“学生翻遍家中藏书,才发现这两句原不是这样的……”

    元先生微微皱眉,用余光扫了太子一眼,这才道:“你说的不错,这话原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溥与普,音同而意不同。”

    “这便是了!这么一改,那么这话原有的意思该是,天下之大,皆是王的责任……可对?”

    引申来,是个这个意思。

    第一个发言的学生马上道,“那这便是说,王之责,在于守土安民。君,得重责而非权。先生,学生是否可以这么去理解。”

    这便是说,天下得以天下为公,他有守护国土,保护国民的职责,做到这些,是为君王的本分。为君者,得明责任,而非一味的高高在上享受君王带来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费扬果靠在门口的墙上,心里啧啧有声:读书人是厉害呀!一张嘴,黑白只在转瞬之间。这注经释文,全随情势变化而变化。说普天之下,都是王者的是他们;如今,说王只有责任,不能有凌驾于臣民之上的权利也是他们。来来去去的,都是他们的道理!

    林四相坐立难安,侧脸看坐在他边上的太子,太子小小年纪,脸上并无一丝多余的神色,听着下面的学生发言。这个说:“如此才通了,才合了那句‘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那个说,“得乎丘民而为天子,便更通畅了。”

    得乎丘民而为天子,是说得到百姓拥戴的人就能成为天子。

    林四相都要听不下去了,启明的手摁在他的膝盖上,不叫他动。

    听听嘛,不听听怎么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如今,也难得有机会叫他真真切切的看看什么是儒家。

    儒家,可怕就可怕在,他在随时的调整自己。元先生才要说话,巴林就道:“先生,我能发言吗?”

    巴林乃是蒙古的小王子,在大明一直跟着太子读书,自然也是元先生的弟子。这会子他说要发言,元先生又岂会拦着?他忙道:“王子请讲。”

    巴林就看那几个学生,“诸位学兄的话,在下听懂了。但在下亦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诸位。”

    不敢当。

    巴林起身,问说,“诸位言说,该重责而轻权,那么敢问,若无权,何来责?在我看来,权大,便责大。权小,则责小。诸位若为官,官大,则责大。官小,则责小。这是摆在明处的道理,何以诸位为此争论?其意义何在?”

    那个叫黄宗羲的学生从后面又站出来,“王子也说,官大,则责大。官小,则责小。既然要负责,那可否说,官为君之分|身!若是如此,那么臣之与君,名异而实同。”

    这话一出,一片吸气之声。

    这话的意思是:君是天下的治理者,臣也是天下的治理者。只是权利的大小不同,身上的责任不同而已。

    再往下说,他这是否了:君为臣纲!

    这话都不是大胆了,而是极其放肆的。

    巴林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手都放在腰上挂着的腰刀上了,但到底是只笑了笑,没再言语。

    满场无人敢说话!

    启明这才笑道:“怎么没人发言了,说啊!都说的挺好的!臣之与君,名异而实同,说的——挺好!天下为天下人的天下,孤也盼着天下人人人能为天下筹谋,更盼着诸位出仕非为己,为家,为君,而只为天下。孤喜欢一心为公者,而今,站在这里,亦在选一心为公者。诸位不妨扪心自问,若是笃定立志,今生所言所行所思所想,皆为公心……那就请诸位上自荐书,孤身边永远缺这样的才俊之士。”

    说完,启明就起身了,朝元先生颔首,然后从学生中穿行而过,并没有过多的滞留,直接回了宫。

    选人?

    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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