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几千人先得过初选,把太胖的、太瘦的,一看就不怎么合眼缘的都给剔除了。剩下的,再复选。复选就把嗓音不好的,身上长的太黑的,有明显丑陋胎记的,还有那手脚胳膊腿,长的不周正的,甚至于大脚趾疙瘩长的粗壮的姑娘,都给剔除掉。 剩下的也就几百人了!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宫女,能不能得皇上的青眼,那得看造化。一般给皇子选妃,最后只能留三个人给太后皇后阅看。这三个人,其中一个为正妃,另外两个要么就另外安排了,要么就是做了侧妃。 这原身,也是为了这个海选,才没了的。如今这百姓,见了皇家这种事,就怕的很。大部分人都不乐意叫姑娘进宫。因着进去了大部分没前程,那真就是生死不知了。隔着宫墙,一辈子见不上面了。说是多少岁放人,可说实话,能熬到出宫的能有几人?大部分都折在宫里了。宫里的事传的到处都是,跟太监结对食,皇上也不管。有些宫女没找到对食的,还被嘲笑。甚至早冷落的宫妃,给太监结对食的事,皇上也知道,但也由着去了。要么说,大明的皇帝,一个个的挺奇葩呢!这位万历皇帝,三十年不上朝的主儿,天下的官员,缺额占一半。谁不想当官了,给他上辞呈吧,人家不鸟你。上一次折子,不搭理。再上一次,还是不搭理。有一个哥们上了七十九次,都没给回复。那干脆就挂冠远去了,谁爱当谁当去!皇上也不问罪,后来,这就成了成例了,不想当,我官帽一摘,衙门大堂上一放,走人。 连官员的事都不搭理,那宫女出宫不出宫的,他管吗?这么一来,谁敢叫闺女进宫去呀? 一听说宫里要选人,好家伙,先是鞭炮响了一路。这是有人消息灵通,从宫里得了信了。鞭炮一放,就是满城的通风报信呢。赶紧的吧,有适龄闺女的就赶紧嫁吧。 有那富户的小姐,到了年龄了,怕被选去!怎么办呢?第二天宫里的太监要看人,这要是再不嫁,就晚了呀!把当爹当妈的给急的,时间这么紧,第二天要相看,这都晚上,连夜的得赶紧找人跟闺女成亲呀。这个点了,又不能出门去相看,怎么办呢?刚好家里有个长工,年龄还算合适。被主家叫起来还迷瞪着呢,就拜堂入了洞房了。 而林雨桐这身体的原主,也是怕呀!这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家里俩姑娘呢,不想被选去。 两人怎么办呢?才开年的正月里,小冰河时期的大明朝呀,冻死冻活的,外面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这姐俩不要命了,身着单衣还给把身上淋湿了,然后半夜里在院子跑了一圈,回来就病了。 病的七荤八素的,高烧不退,这个原身一命呜呼了。这姑娘的姐姐,如今还没好呢。当姐姐的本来身体还算不错的,比原身熬的时间长些。如今吃着药,林雨桐给按摩按摩,反正命是保住了。 选秀这个事吧,得先找到四爷。首先得四爷真在宫里,其次得确定是宫里的哪一位!这次是给谁选妃呢,别给弄错了才成。 想了最坏的情况,又不无侥幸的想,若是四爷不在宫里…… 若是不在宫里,那这么大的天下,上哪找去呀! 四爷知道处境之后,他肯定也想着要找自己,可能出哪找呢?紫禁城是从大明朝继承的,如今肯定没有雍王府,那他找自己,肯定得去皇宫外。 对两人来说,紫禁城是有标志性意义的地方。 得去!至少得留下暗号密码,得叫他知道自己在哪才行。 要是自己猜错了,那最好不过!真就是希望他就是一平民百姓。 反正,别管怎么说,肯定得先接上头。 想接头,这就得出门!出门的话,大明的女子出门,得多难呀! 幸而自己不是小脚!因着开国皇后就是一双大脚,所以,选秀的时候没有明确的说不要大脚,可想选上,没有四爷在背后暗箱操作,估计也难。说选秀那得是在四爷姓朱的前提下,这个先不提。她脑子里纷乱,一会子一个想法。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只攻其一点,那就是怎么能出去跟四爷接头。 这姑娘的父亲活着,举人身份,在通州闻道书院做教书先生。此人叫林宝文,娶了汪氏为妻,生了一子两女。可惜,怀上第四胎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母子都没了。家里有一老妾,文姨娘,无儿无女,平时打理内宅,为人和顺。 长兄林瑜,十九了,在锦衣卫任校尉。平日里,差事多,三五天回不了一次家。 闻道书院在山上,赶上天不好的时候,林宝文也不回来。要不然,这姐俩也不能弄出这事来。 给文姨娘吓的差点没跳了井去! 其实这两天她还疑惑呢,为什么当爹的是举人,这书香门第呀,偏偏的儿子却去了锦衣卫。这疑惑搁在心里,不时的往出冒那么一下,又给压下去。还要再琢磨出门的事呢,门吱呀一声,给推来了,是家里的粗使王婆子进来了,要烧炕了。进来一瞧,林雨桐醒了,就低声道:“三娘醒了?” 嗯!醒了。 炕里还躺着个昏睡的,是原身的姐姐,家里唤作二娘,闺名雨杉。 炉子只剩下灰烬了,添了一把柴,吹了吹,火才起了。又拿这个火去点炕,屋里马上起烟了,呛人的很。 别瞧着又是举人,又是锦衣卫的,朝廷的俸禄少的可怜,家里很是不宽裕。这一家四口主子,下人没几个! 文姨娘伺候老爷,家里有个十四岁的小子跟着大少爷到处跑。还有个看门的老汉崔伯,以及眼前这个王婆。 没有丫鬟,说是举人家的小姐吧,万事都得自己动手。 天真的太冷了!穿着小棉袄在被窝里都不暖和。她干脆起来把大棉袄穿上,棉裤套上。 文姨娘从外面进来,缩着脖子搓手。那手上都是冻疮,这会子进来先在褥子下面暖了手,才去看二娘,“大爷今儿怕是难回来,我瞧这天,又像是要下雪了。二娘这药今儿早起一吃,就完了。怕是得叫崔伯去抓了。” 出去抓药吗?老爹不在,兄长也不在。林雨桐就坐起身来,“我今儿觉得好了,换身衣裳我跟崔伯出去一趟吧。” 那怎么行呢? “我姐这病,吃了药不见好,可见还是不对症。刘医婆上次不是说了,若是吃三天药还不见好,就得去城里的济世药铺找陶大夫。您忘了,两年前我跟着刘医婆去过一次,磕了脑袋那次,就是找的陶大夫。这位大夫难请难见,但老病患总能见到的。我去了只说复诊,顺带的说我姐的情况,就把药开出来了。那要不然,怎么办?再这么耗下去,能要了我姐的命。”林雨桐说着话,就下了炕,“把大哥的旧衣裳找来,早几年的,别管单的还是夹的,都行!我套在棉袄外面即可,做小子样儿,谁瞧的出来?这不是事急从权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