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瑞轩镇的热闹(下)-《五灵缥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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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
“钱小子,”汤萍不干了“从正午时分你就去找那个茶馆老板,到现在四个多时辰过去了,我们一直饿着肚子等你,你居然什么都没跟他谈,只下了三盘棋?”
四个多时辰,只下了三盘棋,还什么都没谈,那可是玉壶山上那位墨祖暗中为钱潮安排的一位师父呀!
那必然也是个大能之士,是学究天人的世外高人呀!
这个钱小子居然到了那里只跟人家下棋去了,什么时候钱小子办事这么不靠谱了呢!
“呃……听我说,我去了,也见了那位庄先生,那的确也是个高深莫测的老人家,但是脾气也是古怪无比,人家怎么可能一见面就把他那些学问对我倾囊相授呢,好在那位庄先生是个棋痴,酷爱棋艺,所以我只能陪着他下棋了。”
“你可别告诉我你刚才那一脸的倒霉相就是与他下棋下出来的……”
李简插嘴说道:
“嗯,汤姑娘,下棋没准还真能成这个样子,我虽然没见过下棋能如此劳累的,但是我小时候见过我祖父制定行军作战的方略,他老人家在地图前一坐就是一天,不饮不食,最后还真是让人疲惫不已的。”
汤萍听了点头,又问道:
“那下得什么棋,怎么下得能累成这样?”
“呵呵,”钱潮笑了“一共三局,前两局嘛,就是寻常的套路,一胜一负,我与那庄先生算是平局,只有这第三局最关键也是是最累人的,一共下了两个多时辰呢,唉,险一险我就回不来了,要留在那里给他做一个月的帮工呢,好在最后我总算是赢了他……”
见钱潮笑得开心,又听说他险些留下在那里做帮工,汤萍又忍不住说道:
“就这……”
“听我说嘛,第三局的下法完全不同了,而且我们是挂了彩头的,我输了给他的茶铺做一个月的帮工,他若输了,则送我一本棋谱,嗯,还有一包茶。不过……嘿嘿……那两样东西都在我身上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汤萍心中一动,忍不住猜测玉壶山上的那位墨祖的想法或许被那位亦茗馆的东家识破了,不过也装作不知,但是今日对钱潮绝对是个考验,即:你拐弯抹角送来的人,我不见是不给你这老朋友面子,但是见面也要依着我的章法来,若是钱小子通不过这次考验的话,就只能留在那里给人家打杂一个月,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回头这位亦茗馆的东家见了那位玉壶山的墨祖的话,一定还会笑话墨祖只能找些杂工到他那里去。若钱小子通过了这次考验,那对这位亦茗馆的东家来说也会是一个惊喜,毕竟佳徒难得,谁不想自己的一身学业有个传人呢!
那……该是什么样的考验呢?
钱小子何等聪慧的人物呀,又会是什么样的一局棋能把钱小子累得脸色成了那个样子呢?
好在钱小子终于是通过了那次考验吧。
“怎么累死累活的赢了他,就给一本破棋谱呢?”这话汤萍是故意说的了,她此时也猜到那本棋谱必有奥妙在其中。
“破棋谱?哈!”钱潮险些一口酒呛了出来“你知道最后那庄先生给我棋谱的时候脸上那神情是多么不舍吗?一副老财迷的样子,倒是那包茶叶送得很是痛快。”
“什么棋谱,拿出来看看。”汤萍又说道。
“嗯,到底是极其重要的东西,这里人多眼杂的,就先不拿出来了,等用过饭食,回了房间之后我再拿给大家看吧。”
听到这话,汤萍心中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知道钱潮这次是入宝山没有空手而回,定然是有了不小的收获才对。
……
钱潮之所以如此的劳乏,如此的饥饿,都是与庄先生下得第三盘棋有关,实在是太耗损心力与脑力,不过就算他再是疲累,自己的饭量依旧在那里摆着,刚才一顿胡吃海塞之后,又与汤萍等人说了一阵话,再要动筷子继续享用美食的时候,便觉得腹内饱胀,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便只能无奈的看着那四个人在那里享用美食。
汤萍一看就明白了,还忍不住嘲笑道:
“吃不下去了吧?活该!让你刚才跟饿死鬼一样,菜还没有上齐你就吃饱了,哈!”
钱潮对此也只能摇头叹息,然后一边啜饮着茶水一天听着几个同伴将白日里闲逛时遇到的新鲜事讲给他听。
正说笑间,李简忽然眉头一皱,就算是在享用美食之时,他的感应也不自觉的放开来,因此对宋凤楼这二楼大厅之中的情形不用目视也能掌握个大概,在李简看来,今日这瑞轩镇上还真是稀奇了,不但人比平时多了许多,相应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呢?就在刚才,他听陆平川一边大吃一边说着今日揍那两个小子的事情时,忽然间就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意一闪而逝!
身为剑修,李简的剑心最易对周围的危险产生感应,而且在寒泉谷大潮之时,他二次迎战那个名为梓茹的黑衣女剑修的时候,他那剑心清明又在无意间产生了奇妙的变化,让他从“剑心无我”之境一步踏入到了“剑心有我”之境。剑心清明这种奇妙的心境作为剑修的一种辅助的法门,最易受到外界的杀机或是危险的刺激而自行的施展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剑修在修行界令人头疼的一个原因,想对付高明的剑修实在是太难了,胸藏杀心是很难接近剑修的,一早就会被察觉。
而李简刚才就是无意间在那突然出现的杀意的刺激之下,一下子无意间便警戒之心大起,那剑心清明的“有我”之境便在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施展了出来。
若是寻常的私怨仇恨而对某人起了什么杀心也不会让李简如此,在这宋凤楼二楼的大厅之内,那个突然间起了杀意之人,之前一直隐藏的很好,李简也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刺激了那个人,让他一下子杀心大起,在那一瞬间,李简几乎都要认为那人马上就要出手了。
也就是那一瞬间,深刻的烙印在李简的心里,让他能够从容的如同看一副工笔细描而成的画卷一般,一下子就锁定了坐在大厅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的一个白袍男子,当时他正要举杯入唇,李简注意到他两点寒如冰芒的目光隐藏的很好,顺着他的目光,李简又看到了坐在大厅正中的一桌人,其中一个一身鲜亮紫袍的年轻人,也正举杯邀饮满座的友人,虽然看似对那白袍男子毫不知情,但李简却明显能感觉到,这紫袍的年轻人也就在那白袍人的目光看过来时,内心警觉、全身戒备起来,大概正因如此,那白袍人才最终放弃,一口将杯中美酒饮下后便隐藏了自己的杀心。
有意思!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今日这瑞轩镇上的人这么多呢。”钱潮说道,刚才汤萍向他解释了为何今日这镇子上如此热闹的原因。
“不会只是人多的,钱小子,那些世家之人彼此间矛盾重重,勾心斗角的,看吧,日后宗内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会多起来的。”汤萍说道。
“何止日后呢,”李简一笑“嗯,接下来我说一说,不过我说的时候大家可不要四处张望,不然就让他们发现了。”
“哦,李兄发现什么了?”汤萍好奇的问道,都知道李简的感应力惊人,定然是刚才察觉到了什么。
“嗯,不要特意的看过去,被发现了或许就惊动他们了,在我的右手边的那个角落里,有一个白袍的男子,单人独坐,刚才嘛,他对这厅中正中间的那一桌,那个一身紫袍的世家公子生出了强烈的杀心,几乎就要动手了,嗯,那紫袍的家伙对他也有提防,因此最终那白袍的男子最终才放弃了。”
听到李简这样说,钱潮四人都忍不住或是假装不经意的偏头或是弯腰动地上拾取什么东西,都悄悄的将李简所说的二人看了几眼,其中陆平川几乎是背对那边,却怎么也忍不住不去看,于是接着叫伙计再上一坛酒的机会,总算是看清了那白袍的男子。
彦煊觉得这很是刺激也很是紧张,不过她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便小声的问道:
“看不出来呀,李兄,你确定吗?”
“错不了的,”李简说道“其实这大厅之中,互相之间起了杀心的又何止那个白袍人呢,嗯……”
李简看了看,自己几人这张桌子的位置算是比较偏的,因此也不怕说话被人听了去,便继续说道:
“呶,我身侧正中偏左一桌,有一个胖乎乎的家伙,就是鼻子头很红亮的那个,他心中不知为何一直恼恨身后那一桌的一个青袍人,嗯,就是那个头发有些焦枯的那个……”
几个人又小心的看了看,果然看见了一个面对满桌美食却显得有些不开心的胖子,鼻子头果然是有些红亮,在这胖子的身后,的确有一个头发焦枯的年轻人,时不时的还对那胖子的背影冷冷的看上几眼。
“汤姑娘背后有一桌人,其中一个绯红衣裙的女子像是恨极了紧邻那张桌子旁坐着的一个绿裙女子,嗯,这份儿恨意可真是很深呀!”李简又说道。
依着李简的话,几人小心的看了看,果然在汤萍背后的一张桌旁看见了一个身形窈窕,容貌艳丽的女子正坐在一众人之间,穿着一身华丽得体的绯红衣裙,环佩皆是名贵的饰物,显得贵气非凡,但这女子目光却一直有些阴郁,是不是的就瞟一眼隔壁桌旁一个同样姿容出众的绿裙女子,这二女的目光互有来回的触碰,竟丝毫的互不相让,显然是积怨颇深的那种。
汤萍不方便转身,便问旁边的彦煊:
“看清了吗?”
“嗯,是两个长得都很美的女子。”彦煊答道。
“那肯定是争风吃醋才惹的祸了。”汤萍笃定的说道,将彦煊一下逗笑了。
李简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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