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暗流涌动-《五灵缥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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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对面那人不解的眼神,柳公子轻轻一笑,说道:
“我最近才知道的事情,恐怕韩公子自己也想不到,韩宁姑娘,哦,其实宁晗,韩家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宁晗进入五灵宗之后就与一个叫林涧过从亲密,其实你也该知道,那是宁晗的脱身之计,她是不愿嫁入文家的,想凭借这林涧的家室来摆脱韩家,林家你总知道吧,楚州林家,五灵宗内有一个林恒祖,是那林涧的父亲,结丹的修士,最重要的是林涧的祖父,那可是五灵宗内的元婴祖师,现在就在那玉壶山上修行,韩家,哼,韩家得知以后不但没有出手干预,将那宁晗带回韩家,反而打起了顺水推舟的主意,现在的宣州,文家刚刚遭逢了一场刺杀,虽然未伤及文家元气,但却动了根本,未来文家衰落可期,而韩家嘛,已经有意打算借着与宁晗定亲的文家之子遇刺身亡而毁掉婚约,然后就势将宁晗嫁给那林涧,从而与楚州林家结盟,楚州与宣州相距并不远,韩家若得了这个强援,假以时日,便又是一个文家,这样的事情是绝不能发生!”
“这件事你也要告诉韩公子,他该明白我的意思,嘿,咱们在一起帮他,原本是各自依着家族之命对付文家,可如今呢,却成了在一起要对付他的韩家,不过,韩公子是个痴于情的人,他为了能和宁晗在一起,已经做了这么久,也做了这么多,想来必不会放弃,就算他不会与韩家决裂,至少也会想尽办法阻止韩家的作为,我们一定要推波助澜,而且……当时我与钱潮相谈的时候也透露了此事,我向他承诺,只要他肯出力帮助韩畋,我们这里会跳过韩公子,直接向他提供我们能打听到的任何消息以及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当然,那钱潮所想的只是要对付温良,对我们宣州的事他是没有想法的。哦,这些就不用告诉韩公子了,免得他多心。”
“那……”柳公子对面的人终于开了口“那个钱潮是怎么说的。”
“他听了以后未置可否,不过倒是看了看他身边的那四个伙伴,其中有一个蓝裙子的丫头,好像就是韩公子所说的那个汤萍,那个丫头倒是默许了,钱潮后来说以后他们会经常来这瑞轩镇上,到时候肯定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一些事情且看如何发展,若有必要倒不介意联手。”
“大体上也就这些了,你来往之间也要多加小心,下次可以换个人来,不要总是你一个人,瑞轩镇上说不定也有温良的人暗中隐藏。我现在担心韩公子,他对付那钱潮不利,说不定就惹怒了温良,或者……嗯……很有可能的,言霜出事的那天夜里,也就是钱潮这几人大展身手的那个晚上,温良很有可能就在那里窥伺,他若见了钱潮的手段,说不定就会改主意,不准备再让韩公子继续对付钱潮了,那样的话,韩公子可就危险了,若无用处,说不定就会被温良除掉以绝后患,所以在那温良被擒住之前,韩公子最好不要轻易出宗门。”
那人点了点头,见柳公子再无话说,便道:
“那我就返回去了。”
“好,不,等等,虽然咱们有心思要与钱潮联手,但你要记住,在五灵宗内,你千万不要与钱潮直接接触,更不能去找他,一切事情都要在瑞轩镇来做,有事你告诉我,我再与他说,与韩公子有关的我再说与你听,与宣州有关的我自然也不会瞒着你,咱们还是谨慎些好,一来防着温良,二来不让韩公子多想,三嘛,更不能让五灵宗的人盯上了,让他们误以为咱们要对五灵宗不利,明白吗?”
“好,我知道了。”
……
摘星楼,汤萍与彦煊的房内。
“啊”的一声,彦煊一下子就从床上惊起,喘息不定。
汤萍自然也被惊醒了,她也坐了起来,伸手揽住彦煊的肩膀,小心的说道:
“彦姐,怎么样,这次捉住她了吗?”
彦煊已经将自己总作噩梦的原委告诉了汤萍,因此汤萍现在倒不再替彦煊担心,不过现在倒是总盼着彦姐能在睡梦中将另一个彦煊击败,那样的话,彦姐就能得到钟前辈所说的那上乘的火灵了,不过,看现在彦煊的样子,喘息不定,面色还略显惊怖,想来在刚才的梦中,彦姐是失败了。
彦煊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汤萍。
“阿萍,我在梦里跟那个家伙争斗,一点法术都用不上,她也是,唉,两个人是胡乱的又抓又撕,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难看死了,而且,她的力气比我要大得多,我一直被她压着打,想还手都难,最后……最后她竟然一口就咬在我的喉咙上,根本就不松口的,我这才被吓醒了!”
彦煊说着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处,似乎那里还在疼痛不已。
“不急的,彦姐,”汤萍宽慰道,又拉着彦煊继续躺下“这才多久,再说了,既然是上乘的火灵,哪里就那么好驯服的呢,总要让你费一番手脚的,我师父说过我的大师兄,为了驯服一只裂风幼鸟,在外面呆了几乎一年的时间,每天就是跟它耗着,天天给它找吃的还要小心别被它啄伤了,到现在那只裂风就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一样,你别急,你才刚开始呢,或者等钟前辈回来了再问问她。”
“嗯。”
……
夜色之中,在另一处楼宇的房间之内,也有两个人在说着话。
其中一个是一身的五灵宗弟子打扮,看上去约摸三十岁上下的男子,面相普通,不过修行界就算男子也有服食驻颜丹的习惯,所以此人的年纪不能以外相而论。
而这个五灵弟子打扮的人是出现过的,就在温良藏身之处,他随着温良看过那险些丧在钱潮手下的归肃,后来又在温良的密室中与他交谈过。
这个人,正是尹况。
尹况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一身黄袍年轻的男子,一脸的浅笑,面容也是普通,唯有一双眼睛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着异光,看修为已是筑基。
尹况在此人面前显得十分的恭谨,在下首位坐着,一五一十的将温良曾经告诉他的话语面前的这个黄袍人说了,然后便闭口看着那人。
听完尹况的话,黄袍人抬头盯着天花板思索了一阵,然后低头对着尹况说道:
“温良……哼,怎么,钱家的那个小子这么难缠吗?姓温的居然不敢动手了!”
“嗯……他不是不敢动手,而是觉得上一次与家里谈的条件他有些吃亏了,说起来钱家的这个小子的确是有些不同,这次温良找了我以后我才开始注意他的,也在宗内听了听关于这个钱小子的消息,据说这小子在炼气二层的时候就通过了剑甲考校,成了九玄成器堂内堂的弟子,仅凭这一点就足见这小子与钱家上一个大不相同,更糟糕的是,这小子也不知怎的,和水云谷一个姓汤的长老的孙女打得火热,一直在一起,看来是有些手段的,那个归肃有机会能杀了钱小子,就是那个姓汤的丫头救得他,足见关系不一般,更何况,归肃我也是亲眼见了的,穆阳宗来的人,又是冲着言霜来的,手段定然不凡,更何况还是姓归的,但是他周身上下被钱潮打得没有一块好皮,胸口一道剑伤是前后通透的,几乎就是死了,有这样的手段,更能见那钱小子是有些分量的。所以温良才开始犹豫起来,找到我商量,若是家里愿意多……”
“哼!他休想!”黄袍人打断了尹况的话。
“也好,既然温良拒绝,那大不了与他之间的交易就此作罢也就是了,好像不用他,我们就杀不了那个钱小子一样!”
“呃……田兄,那温良当初对我还说过,想让家里再好好的考虑一下他先前说过的那件事。”
“哈哈,那更不可能了,尹兄弟,你别看温良折腾的好像有模有样的,其实他成不了事的,田家的目的更不是在五灵宗上打主意,所以当初就拒绝了他,温良,哼,他若继续下去,必定会引火烧身的,五灵宗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尹况听了,心里倒是一缓,说道:
“也好,那回头我就依着田兄的话去回他,不过……那个钱小子?”
黄袍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沉声说道:
“那个钱小子必须要除去,家里的事情要做成,至少是齐国之内不能再有任何的障碍才行,嗯,此事我来安排,用不了多久就能让那钱小子身首两断,然后再将钱家连根拔起,剔除掉五灵宗安插在齐国的这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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