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此想未是定数,只防万一而已。” 赵杜氏闻言心神一定,“老身失态了,大师见谅。” 智苦淡淡一笑,“而待夺取河东之后,但将大位还与大公子嫡传,届时一统之愿可成……” “当真?!”赵杜氏心头又是喜忧掺半。 “凡中原以南,未竞一统之时,若大公子有失,须有小公子的气运主持方可,待到事成……”智苦言语一顿,脸色一凛,缓缓又道:“承其运者,祸福皆为首当其受,若祸及大公子,福也当泽其子孙……但知此理,方可无忧,切记,切记。” “多谢大师指点,老身谨记在心。”赵杜氏顿然俯身下拜。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智苦微微一笑,“夫人如此大礼,却是折杀老僧了,快快请起。” 待赵杜氏起来后,智苦又道:“此事之因,夫人亦知,但望他日帝王以德施泽于天下众生……出世之人也好,入世之人也罢。” 但知智苦言下之意,赵杜氏忙是合什应道:“老身谨记大师至言。” …… 将到开封城时,智光停下马来,换由赵匡义赶车,到了城门处,已是亥时,幸是当值头目认得赵杜氏,才得以开门入城。 待到了赵家宅邸前,坐在马车内的智光言道:“老僧此下不便由大门进入,就自行到贵府佛堂落脚了。”未待赵杜氏作答,径自下了马车而去。 赵杜氏一时苦笑,在赵匡义相扶中下了马车,开门的仆人但见她二人回来,脸显喜色,“夫人、三公子,你们可回来了,二公子还在厅上候着啦。” “哦,这元朗……”赵杜氏一笑,“赵安你把马车安顿好。” 许是听到前院的声音,赵杜氏、赵匡义行到穿堂之处,已见赵匡胤满脸笑容迎了上来见礼,“母亲与三弟是去往何处了?怎不与下人交待一下,却是把孩儿担心得到处打听……” “哦,是吗?”赵杜氏微笑道:“去了一处寺庙烧香,走了匆忙,却是忘了吩咐秦儿转告与你……” 行到中庭廊前,赵杜氏望向赵匡义,“廷宜,子时要到了,你一路劳累,且先去休息吧。” “母亲……”赵匡义一脸不愿之色。 赵杜氏略一迟疑,“也好,那就与元朗随为母一起到书房一坐。” “是。”赵匡义顿然一喜,望向脸显惊讶的赵匡胤道:“二哥请……” 三人到了书房落座之后,除了在山洞中与智苦私下言谈之事外,赵杜氏便将两到青龙山之事全盘托岀。 赵匡胤听得一时惊呆,良久之后方自回神,却是仆通跪拜而下,对着坐在书案左侧的赵杜氏道:“母亲,这僧人之言切勿信他,圣上他正当壮年,又英明神武,岂会……” 未等他将话讲完,赵杜氏便是‘哼’了一声,“你这么说是为娘老糊涂了?” “孩儿不敢……”赵匡胤垂首言道。 “万物有灵,为娘亲身去了两处宝地所见,灵气、灵水岂是人力可假?”赵杜氏望着赵匡胤惶恐之状,摇了摇头,“此佛劫的缘由为娘已是与你言知……你虽好武,但也读有史书,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大唐武宗三位帝王行灭佛之举你细思一下,与高僧所言的佛劫可是有关连?” “历朝历代,不凡有国库空乏之时,但也未见每个帝王都要毁佛像溶钱。历朝历代,但凡佛家建寺,只要用到官家庄田之处,朝堂无不是赠与资助,何以独独这三个帝王会行灭佛之举? 究其原因,就是高僧所言那般,平民心之愤的怨道降劫入世使然……而若非自身应劫,三位帝王都是雄才大略之人,也亦是正当壮年之时,何以会死于不测?” “母亲……”赵匡胤但见赵杜氏一脸严厉之色,却是不敢再讲。 “此帝王应百姓天下太平之愿降世,也是为平却历朝历代所积民心之怨而来,当算是造福于民……但佛家高僧亦为普渡众生的大法真经得以传世而出手,两者皆有其功德所在。 为娘我是信佛之人,但无有因此生有偏护佛家之心。若论功德……以功在千秋而言,若是真经得存,可泽及千秋万载,而这帝王纵是仁德,也只一世,两者比之,元朗你说孰轻孰重?” “佛家大法若是真可恩泽众生,何来此难?它自身积怨入劫,不思改过,反使明君有失……母亲三思呀!”赵匡胤急道。 “嘿嘿,若如你所言,天下就无真经大法、就无得道高僧了?大唐太宗皇帝何以力助玄奘法师译解真经布世?佛家渡人之功德岂是你看得见?明君?你且把他此下的功德说与我听听……” 一连串质问,却是使赵匡胤目瞪口呆,冷汗隐见。 顿了一下,赵杜氏冷声又道:“若你不为,难道高僧他们就放弃阻止佛劫了吗?或是你此下心中作想,将此事告诉应劫帝王……但若如此,赵府今晚或是无一人可活。” “啊?!”赵匡胤大惊失色,顿然站起身子环首四看。 “这书房就我们母子三人,你大可不必惊慌……坐下再说吧。” “是……”赵匡胤暗叹一口气。 “此帝王应劫入世是为天意,而这双龙池的出现……未必就不是天意。此下你可以不允,但高僧他们可以另择别人,即使他不杀我等灭口,你与廷宜的福缘也会受因此而消……” “这……”赵匡胤一时惊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