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燕子之之乱

    燕王子之执政三年，全国大乱，民不聊生。

    将军市被与太子姬平，密谋攻击子之。齐王田辟彊派人告诉姬平说“我听说你要整顿纲纪，使君臣父子名分回复正常。我佩服你的勇气作为。现在，齐王国就是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违背。”

    姬平受到鼓励，集结英雄豪杰，任命将军市被率领军队，进攻皇宫，子之党羽在皇宫奋力抵抗，久久不能攻陷。

    不知何故，忽然间，市被改变主意，反过来攻击统帅姬平，混战几个月，死难军民好几万人，人民恐慌。于是齐王国趁燕国内战乘机而入，田辟彊任命章子当统帅，集结五个大城市的民兵和北部边防军，组成远征军团，大举攻陷燕王国。燕王国军队毫不抵抗，也不关闭城门。齐军长驱直入，燕王国首都蓟城沦陷，章子生擒子之，剁成肉酱，顺道杀掉姬哙。

    田辟彊向孟轲征求意见说“有人劝我不要吞并燕王国，有人劝我吞并。不过我认为，一个拥有万辆战车的国家，攻击另一个也拥有一万辆战车的国家，只费了五十天的工夫，就完全征服，单靠人力是不可能的，一定出于上天的旨意。若是违背上天的旨意，就会遭受到惩罚，你觉得呢？”

    孟轲回答说“如果吞并它能使燕王国人民快乐，就吞并它。一个拥有一万辆战车的国家，征服另一个拥有一万辆战车的国家，人民拱手欢迎，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让我们，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假如我们接管后，水更深而火更热，那么情形就会完全倒转过来，人民会对别人欢呼。”

    此时，各国正在加速商讨如何支持燕王国对抗侵略，田辟彊再征询孟轲的意见说“国际情势紧张，有些国家可能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应该如何反应？”

    孟轲说“我听说过仅有七十里土地，却统一了中国的故事，商王朝一任帝子天乙，就是如此。还没有听说过一个拥有一千里的国家，却怕别人怕得要命。现在燕王国虐待残杀他们的人民，你发兵前往，人民会认为你是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欢呼，迎接仁义之师。到了后来，仁义之师忽然变了个样，屠杀他们的父兄、囚禁他们的子弟、破坏他们的祭坛、抢夺他们的财宝，那怎么可以？世界本来已很畏惧齐王国强大，如今领土又扩张了两倍，又不行仁政，你可就成了吸铁石，吸引天下所有的武器，向你集中攻击。不过，现在还来得及补救，立刻下令释放被捕的老人和儿童，停止掠夺搜括民众财产，提拔燕王国有声望的人，恢复他们的独立自主，为他们设立新的君王，然后光荣撤退。这样，可以维持齐王国的威信。”

    田辟彊不想失去大片领土，拒绝接受这项建议。不久，燕王国到处发生抗暴战争。

    田辟彊无奈之下，终于放弃吞并燕王国的雄心壮志，在遍地抗暴的战火中，仓促撤退，带走了燕王国的金银财宝，并种下了两国之间的深仇大恨。

    田辟彊愁容满脸说“我真没脸再见孟轲。”

    陈贾说“大王不必如此懊恼，谁又能一生永远不犯错误？”

    于是前往拜访孟轲，问说“姬旦是什么人？”

    孟轲说“古代圣人。”

    陈贾说“姬旦曾经命令他老哥姬鲜，监视商王朝遗民首领子武庚，结果姬鲜却跟子武庚联合起来叛变，策反姬旦，请问，姬旦是不是知道姬鲜将来会叛变而仍任用他？”

    孟轲说“当然不知道。”

    陈贾说“圣人也有犯错误的时候。”

    孟轲说“姬旦是老弟，姬鲜是老哥。老哥有过失，老弟的责任并不严重。主要是古代的人，有过失的时候就改正过失。现代的人，有过失的时候反而错到底。古代的人不隐瞒过失，好像日食，人人都看得见。当他改过以后，人民莫不钦敬。现代的人岂止继续错误而已，反而捏造出许多理由，把错误说成美德。”

    秦王国准备攻击齐王国，考虑到楚王国跟齐王国邦交敦睦，订有共同抵抗外患的盟约。于是派宰相张仪到楚王国，向楚王芈槐晋言说“假如你采纳我的意见，跟齐王国断绝邦交，我们愿把商于地区六百里的土地，割让给贵国，而且挑选秦王国最漂亮的美女，送给你当小老婆和婢女。两国皇家世世结亲，永远成为兄弟之邦。”

    芈槐欣喜雀跃，立刻承诺，朝中所有官员都为这场丰收的外交谈判祝贺，只有陈轸面色沉重，芈槐见状，大发雷霆地说“我不用兴师动众，平白的就得到六百里的广大土地，大家都高兴，只有你一个人不高兴，你居心何在？”

    陈轸忧心忡忡地说“我忧虑的是，商于地区不可能纳入我们的版图，我们与齐王国断交，使他们在平白受辱，孤军奋战，届时他们会把矛头指向我们，跟秦王国结盟。齐、秦结盟之日，也就是我们楚王国开始受难之时。”

    芈槐说“再说详细一点？”

    陈轸说“秦王国之所以这么看重我们，是因为我们有齐王国这么一个强大的盟邦，两国同盟，秦国必然不敢贸进。一旦我们跟齐王国断绝邦交，我们就把自己孤立在这个世界之上。秦王国对我们还有何惧？怎会牺牲商于地区六百里？张仪回国之后，必定食言，这样我们在北边就丧失了齐国盟邦，在内部又制造出来敌人，结果是，齐、秦两国对我们采取夹攻。为了国家打算，最好是虚张声势，假装要跟齐王国闹翻，然后派人跟随张仪去秦王国接收土地，等他们真的把商于割给我们，再跟齐王国绝裂也不迟。”

    芈槐怒发冲冠，咆哮着说“闭上你的臭嘴！我要让你亲眼看见这场谈判所得到的果实。”

    于是，楚王请张仪兼任楚王国宰相，送最贵重的礼物，宣布跟齐王国绝交，下令关闭所有边界关卡，派一位将领，随张仪到秦王国办理手续。

    到了秦王国，张仪忽然从车上摔下来，闭关养伤，三月之久，不肯露面，也不朝见国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