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少爷说您烫伤了,他要安置表少爷和雪洛姑娘,脱不开身,让我给您上药。” “这药是表哥给你的?” “嗯。” 掩饰好自己的失落,落尘跟着沋沋回到房间。沋沋扶她坐在床榻上,将精致的白瓷盒子打开,挖了一些透明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烫伤的手指上。 冰凉的感觉将灼痛掩盖,红肿很快消了许多,可她还是觉得疼,从手指疼到心口。 “这药可真好!”说着,沋沋又为她脱下鞋子,她的脚趾肿得比手指还要厉害,她却连什么时候弄伤的都想不起。 “表小姐,您平常做什么都很谨慎的,今天怎么这么不小心?” “今天有点累。”落尘心不在焉地将外衫的金丝盘扣解开,十指碰触衣扣,又开始钻心地痛起来,然这疼痛没有让她停止脱衣服的动作。 脱下衣服,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沋沋见她一副累得连话都不想说的样子,也不便多问,点头道:“您昨晚又是一夜没睡。我给您点上香熏,您歇歇,睡会儿吧。” “香熏?什么香熏?”她闭着眼睛问。 “是雪洛姑娘送您的香薰,说是专治失眠和梦魇。”沋沋将淡蓝色的香粉撒在香炉里,回道。 雪洛,很好听的名字,也是个很细心的女孩儿,难怪他会对她动了情,全然忘了对她的承诺…… 雪洛!她猛然睁开眼睛,她记得宇文楚天提起过,裘叔的女儿叫雪洛,难道她就是裘雪洛?她又仔细回忆雪洛的样貌,眉眼间确有裘叔的影子。想起裘叔,她原本能忍住的眼泪滴滴坠落,她真的很想念裘叔,想念浮山,想念那一段再也寻不回的纯真岁月…… 不知是那香熏有效,还是她真的太累了,累得什么心力都没有,就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会儿。 又是子夜,又是噩梦,落尘猛地坐起身,身上仿佛还残留着那股浓重的血腥味道。 睡意顿时全无,她下床喝了杯冰冷的龙井茶,熟悉的香气带着寒意入口,心绪才稍稍宁静些。 起身走到窗前,她推开碧纱窗,遥望见对面成碧阁的烛光。这个时辰,他该睡了吧,为什么烛火还没熄灭? 摇曳的烛光又勾起了她的思念,想要见他的冲动无法压抑。就算他明天要离开,就算他望着她的眼神透着疏离和回避,她还是想要见他,哪怕只是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寒暄话。 揣着一颗不安跳动的心,她悄悄地走进成碧阁,里面依旧空空荡荡的,所有的东西也都是她每日摆放的位置,包括被褥也是一动未动。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他定是去陪雪洛了吧。 她胸腔中那颗难安的心这次终于安定下来,安定得就像停止跳动一样。 落尘独自走过回廊,站在碧池边,池中的水被满月染了一层金光,风吹过,池水荡漾,金色也跟着荡漾,映出两个孑然独立的人影。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忙转身,只见到身后不远处另一个青白色的身影。 他站在暗影里,背倚着怪石,手里握的不是剑,而是她送他的那条剑穗。看见她站在池水边,他慢慢地走近,身上有股浓烈的酒气蔓延,但他的眼光还是那么沉静。落尘仰头都已经仰到麻木,还是不见他开口。 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时,他脱下披风搭在她肩上:“非要这么任性吗?” 一句没头没脑的怨责,恐怕只有她听得懂他在埋怨她烫伤手指的事。 她咬紧下唇,低着头一声不吭。 其实,她不是任性,她伤害自己不过就是想听见他也那样温柔地问一句:烫到没有? 可他竟然连问都不问,完全不在意。 “生气了?”他又问。 落尘转过脸故意不看他:“从小到大你就从来没问过我一句‘烫到没有’!” 他拉起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看看,长长地叹息一声:“那是因为你总会被烫到。” “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烫到都会把手缩到袖子里,我不问,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知道。” 满腹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落尘不自觉地抬头,望着他。 “所以,你也不知道我等你晚上睡着后,会偷偷给你上药。” 她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难怪每次她的手烫伤后都会好得很快,她还以为自己的皮肤容易愈合。 “在陆家过得习惯吗?”他又问。 “很好!表哥特别照顾我。”她努力装作一副很幸福的表情,笑着对他说,“他就像你一样,把我照顾得很好。” “我知道。所以你留在陆家,我才能放心做事。” “你明天一定要走吗?不能多留几日吗?”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那你今日为什么要回来?” “听说外公病重,我担心他的身体,所以回来看看。” “仅此而已?” 她想要的是他说一句惦记她,她的心也能暖一点,只要一句话就行了。 回答她的只有寂寞的风声,呼啸在远处。 她很想问:你就没想过回来看看我?你就不想知道我在陆家过得好不好?不是说好了要陪我一辈子,朝朝暮暮,永不分离吗?现在有了雪洛,你就把所有的誓言都忘了?都说男人寡情薄幸,难道,你也是如此吗? 可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便说:“表哥今日已经跟我正式提亲了,你……” “我不嫁!”她一口拒绝,“我说过,如果要嫁……我只想嫁给你!” 她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虽然明知道这是她的一厢情愿,她还是说了,就算被拒绝,她也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他笑了,那种嘲弄的、无可奈何的笑声就像是嘲笑一个童言无忌的孩子。 “傻丫头,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说这种傻话了!我是你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她的手紧紧握着,努力让自己在午夜的风雪里笑着:“是因为雪洛吗?” 宇文楚天的笑意凝滞在脸上,别开的目光清晰地表达出他的逃避。 “你喜欢上她了?” “……” 她不相信,她不甘心,她又把手伸入他的衣襟,翻找着她送他的鸳鸯丝帕。她想,若丝帕还在,他至少心中对她还有眷恋,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不用找了,我不小心把你送我的丝帕丢了。” 她勉强挤出点笑容:“没关系,我再给你绣一个。” “不必了,我四处奔走,身上不方便带些多余的东西。” 多余的东西?! 东方出现了淡白色的光,将一池水波染成灰白色,风异常的冷,她一下子就被冷风吹醒了。原来,她的一番心思,在他看来只是件多余的东西。 这真是太可笑了! “小尘,我看得出,表哥对你是真心的,你与他相处得也很好,你们……” “我们?你真的希望我嫁给表哥吗?”面对他的沉默,她彻底绝望了,“好,你想我嫁给他,我……我也很想嫁给他,只不过,我原本有些舍不得你。” “……” “现在,你既然有了雪洛,我也就没什么舍不得了。”她吸了口气,才没让自己的声音更咽,“你是我哥哥,我的亲事,你就替我做主吧。” 他无言地看着她,那锐利的目光好像要将她剖开,看清楚她心中真正所想。她捂了心口,继续道:“我全听你的。” 月色迷离,星光绚烂,而她能看见的只有无际的黑暗。 她累了,累得没有力气,累得想找个地方依靠。她靠近他,最后一次贪恋地搂着他的腰缩到他怀里,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直,过了好久,他才将双手搭在她的背上,将她揽住,给她想要的温暖和安稳。 期盼已久的相拥,还是那么炽热,可以驱走等待的寂寞和凄冷。她用力搂得更紧,分明已经近得毫无距离,她好像还不满足,想要与他靠得更紧,更近…… 他的身上散着清冽的酒香,缭绕在她周围,让她有些醉了,醉得全身麻痹,毫无知觉。 “哥,我想回浮山。” 回答她的依旧只有呼啸的风声。落尘闭上眼睛,眼泪悄悄落下脸颊。 宇文楚天捧起她的脸,帮她拭去满脸的泪水。 她恳求地望着他:“我想裘叔了,想家了,也想浮山的落日了。你再带我回去一次吧,哪怕只有一个月,十几天也好。其他的事,我全都依你。” “不行!”他的回答十分坚定。 “为什么?”她几乎是喊出来的,惊起池边栖息的水鹭。 她已经做到最大让步了,就算他不爱她也没关系,能远远地看着他,看他和雪洛甜蜜缠绵地生活,她也愿意,可他居然连这么卑微的期望都要扼杀。 “小尘,江湖险恶……” “别拿什么江湖险恶来搪塞我,如果在你身边真的那么危险,你为什么把雪洛带在身边,难道你就不怕她遇到危险?” “你和她怎么一样?我是说……她会武功,她能自保。” “我也能……” 她话音未落,手指快速地触摸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镯,手镯上的机关马上被触动,数枚纤细如发的银针无声又快速地飞向他的胸口。月光下,闪烁着湛蓝色的冷光。 他们本就站得很近,宇文楚天又毫无防备,当他警觉到危机,纵身向后飞跃时,银针已经贴着他的衣襟掠了过去。若是她发射的力度再大一点,角度再正一点,那银针必定一根不落地刺进他的胸膛。 “你看到了吗?我不仅能自保,若是我想杀你,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微微苦笑:“你以为其他人也和我一样,从不对你有任何的防备?” “其他人也有和你一样的反应速度?” 他无从反驳,最后放软了声音哄她:“小尘,听我的话,留在陆家过安稳的生活吧!我是你哥哥,我为你选择的,都是对你最好的……” “对我最好的?把我丢给别的男人不闻不问,这就是你所谓的‘最好’?好,既然你认为这是‘最好’,那你就走吧,从今往后,我怎么样都不需要你管,我的死活与你再没关系……” 她狠狠地推开他,转身跑向陆家的大门。明知不可能,她还是想走出陆家高高的围墙,离开这没有一点色彩的世界,回到浮山,看一次色彩斑斓的落日。 身边一阵气流袭来,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住。 “放开我,不要管我!”她挣脱他,继续向前跑。 他很快又追上来扳住她双肩,语气是少见的愤懑:“够了!不要再闹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愤怒,此时的他真的像个来自夜枭的魔鬼,生硬的双手似乎随时将她扼死。 “你以为我不想留你在身边吗?我不想每天都能守着你吗?” “你当然不想!” “你以为我愿意把你留在陆家,你以为我不想每天看见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想你无忧无虑地生活,想你可以有个安稳的栖身之处。” 他放在她肩上的手稍一用力,把她抱在怀里,双臂那种让人窒息的力度好像在倾诉他难以言说的不舍:“小尘,这些我都给不了你……” “哥,我什么都不要,不要快乐,不要幸福,就算将来死无葬身之地……我也要跟着你!” 他叹了口气,答案依旧是那最坚定的两个字:“不行!” 这一次,她是真的怒气攻心了。 她一把推开他,脱口喊道:“宇文楚天,你会后悔的!如果你不带我走,我保证你后悔一辈子!” 他僵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宇文楚天!”落尘扬起头,自以为很有气势地咬着牙,挺着胸膛。 他忽然笑了,笑声特别动听。 他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才几个月没见,你真是长本事了,学会威胁我了!” “我就威胁你了,怎么样?宇文楚天,你信不信,你要是今天不带我一起走,你再见到我时,一定是冰冷的墓碑!” “你!” 她咬牙,从牙缝中逼出阴冷的六个字:“不信,你试试看!”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带我一起走!” 他瞪着她,瞪了很久,她回瞪着他,也瞪了很久。 “好吧。”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回房去收拾东西吧,我带你一起离开陆家。” “噢!”她片刻不敢耽误,快步跑向情苑,跑了两步才发现跑错了方向,又转头跑回来。经过宇文楚天身边时,她仰头朝他笑笑,“哥,你等我,我很快的!” “不用急,我还要去跟表哥辞行。” “嗯,记得帮我说句谢谢,我会想他的。” “好!” 第二天,落尘站在陆家的大门前,看着陆穹衣命人把为她准备的一大包一大包的东西搬上马车,听着他轻拍着她的肩膀交代:“我给你带了一只我饲养多年的信鸽,它们认识回陆家庄的路,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让信鸽传书给我。” “谢谢表哥。” 陆穹衣又没完没了地交代了很多事,她感激地点头,一一记下。最后,陆穹衣眷恋地摸摸她的头发,扶着她上了马车。 看着陆家离她越来越远,陆穹衣雪白的人影久久伫立。她还不能分清这是真实还是梦境。因为这样的梦她做过太多,多到忘记喜悦的滋味…… 马车开始缓慢行驶,她不自觉地向角落移动了一些,与雪洛拉开一点距离。其实马车很宽敞,不知为什么和雪洛坐在车里,就让她感觉有点拥挤。 “你的烫伤可好些了?”雪洛亲切地问她。 “好多了,谢谢雪洛姐姐惦记。” “不用谢我,那烫伤的药膏是你哥哥让我给陆穹衣的。” “我哥哥?”她愣了一下。 雪洛卷起车窗的帘子,弯着眼睛,一汪秋水毫不掩饰地缠绕在车外马背上的人影:“他真是个好哥哥,无时无刻不在惦念你,一有时间就来陆家看你。”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你说他来陆家看我?” “是啊!”雪洛见她一脸诧异,也很惊讶,“你不会没见过他吧?他每个月都来的。” “每个月?” 看着马车外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她忽然觉得陌生起来。他每个月都会来看她,却不见她,他逃避的到底是什么…… 相依相伴多年,她竟然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落尘从宇文楚天身上移开目光,才发现雪洛的神色不对。她双眉低垂,双手将自己的衣服揉皱了却不自知。 看见雪洛心事重重的样子,落尘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若无其事地笑笑:“我哥也真是的,来陆家看我也不让我知道,一定是怕我纠缠他,非要跟着他走。” 雪洛闻言,手中捏皱的衣襟展开,偏头看向落尘:“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呢?你在陆家不好吗?我看你表哥对你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你为什么还要离开陆家?” 这个问题正戳到了痛处,落尘本想回避,可看看雪洛娴静的笑容,再想到这些年裘叔如何悉心地照顾她,而且雪洛将来还会是她的嫂嫂,她们之间牵扯不断的联系是无可回避的。 那么倒不如坦然面对。她坐到雪洛身边,满脸的真诚:“不瞒你说,我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习惯了和他在一起,我离不开他。不管他去哪儿,我都想跟着他……雪洛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你们是兄妹,我才是个外人,我怎么会介意?”她说是外人,嘴角的甜蜜倒是比内人还亲,“其实你哥哥也是走到哪里都惦记着你。” “是吗?”落尘眸光蓦然一亮,“他有跟你提起过我?他说我什么了?” “他倒不常提起你。” 落尘的眸光瞬间黯淡下来,她正要叹气,又听雪洛道:“不过,他为了医治你的失眠之症几乎寻遍了所有的古籍、药典,一有时间便到处为你寻药,终于配制出一种‘朝露茶’。” “朝露茶?”这个名字让她不由得联想起每日喝的安神茶,如果她没记错,沋沋说过那是用朝露所沏,难道是出自他手? “嗯,那茶中混入了多种花草粉,都是他一种一种采摘研磨调制的,他还每日取竹叶上的朝露之水封存,用来煮茶。倒不是因为朝露有什么好的疗效,而是他知道你最爱竹叶清香之韵,这个味道会让你心中安宁。” 听到雪洛如此说,她再回味起安神茶的味道,唇齿间仿佛流过竹叶上的清香,就连心底隐隐的酸意都被冲淡了。 “他真是个好哥哥。”雪洛又撩起车窗的帘子,看向外面骑着骏马缓缓而行的宇文楚天,他也正回头看着马车,四目相对,他浅淡一笑,雪洛轻抿唇角浅笑,那含羞带喜的笑容和她半年前一模一样。 落尘扭过脸,目光在狭小的车厢内四处流连,把这车内看过几十遍的陈设又再看一遍。 雪洛放下帘子,嘴角的笑意还未收起。 落尘觉得车厢的气氛有点闷,想找点话题调节一下气氛,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什么话题,偏偏心里最想问的问题又憋不住了:“雪洛姐姐,你怎么会和我哥哥在一起的?” 提起这个话题,她语中含悲道:“数月以前,我娘旧疾复发,她让人找来楚天,将我托付给他。没多久,娘就去世了,楚天帮我料理了娘的后事,便带着我离开了苍梧渊,寸步不离地保护我,照顾我。” 落尘听得心酸不已,轻轻地拉住雪洛的手,劝慰道:“雪洛姐姐,你别难过了,无论如何,还有哥哥在你身边……” “嗯,幸好还有他。” 路途颠簸,马车行驶得极为缓慢,所以落尘和雪洛在车上聊了很多,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日,直到马车走进城内,她们才发现已是日薄西山的时辰。 宇文楚天找了一间客栈落脚。 用餐时,桌上摆了好多精致的小菜,都是落尘平日最爱吃的,可她看着宇文楚天体贴地帮雪洛夹菜,呆呆地搅着面前的燕窝粥,胃口全无。 “你怎么不吃,不合口味?”雪洛询问的目光看向她,她勉强喝了一口,粥噎在喉咙处,怎么也咽不下去。 “我不想吃了!”她把剩下的燕窝推到宇文楚天面前,“哥,剩下的你帮我吃吧。” 他看了一眼被她搅成一团糊的燕窝,迟缓地舀了一勺放在嘴里。 雪洛瞪大眼睛看着他把粥咽下去,才吞了吞口水,样子看起来特别担忧:“你不是从不吃燕窝粥的吗?喝不下就不要勉强。” “味道不错,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雪洛哑然看着宇文楚天吃完整碗燕窝,对落尘叹道:“看来你们兄妹感情真的很好,我认识楚天这么久,从未见过他用别人的碗筷,更别说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宇文楚天道:“小尘很小时就喜欢把自己吃剩的饭菜倒在我碗里,我不吃,她就大哭……哭到我吃完为止。哭完了还要用我的袖子抹眼泪,弄得脏死了。” 见他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落尘拽过他的衣袖擦了擦嘴,道:“我那是怕你吃不饱,才把自己的饭给你!” “哦?这么说你还没吃饱?”他立刻招呼来小二,“再来一碗燕窝。” 小二动作迅速,转眼又一碗燕窝端上来,里面带着鲜红的血丝。别说吃,她一看就反胃。 她一脸无害地笑:“我吃饱了,出去走走,你们慢慢吃吧。” 谁知刚要起身,宇文楚天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因为力道有点大,她直接跌到他的怀里,一股独属于他的气息将她困在,熟悉又陌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