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越说得热切,林平之越起疑:“他如当真爱惜我,怎地刚才抓住我手,用力拉扯,全无丝毫顾忌?余沧海这恶贼得知我是他的杀子大仇之后,反而不想就此拉死我了,自然是为了辟邪剑谱。五岳剑派中尽多武功高强的正直之士,我欲求明师,该找那些前辈高人才是。这驼子心肠毒辣,武功再高,我也决不拜他为师。” 木高峰见他仍然迟疑,怒气渐增,但仍笑嘻嘻道:“怎么?你嫌驼子的武功太低,不配做你师父么?” 林平之见木高峰霎时间满面乌云,神情狰狞可怖,但怒色一现即隐,立时又显得和蔼可亲,情知处境危险,若不拜他为师,说不定他怒气发作,立时便将自己杀了,当即道:“木大侠,你肯收晚辈为徒,晚辈求之不得。只是晚辈学的是家传武功,倘若另投明师,须得家父允可,这一来是家法,二来也是武林中的规矩。” 木高峰点了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不过你这一点玩艺儿,压根儿说不上是什么功夫,你爹爹想来武功也是有限。我老人家今日心血来潮,一时兴起要收你为徒,以后我未必再有此兴致了。机缘可遇不可求,你这小子瞧来似乎机伶,怎地如此胡涂?这样罢,你先磕头拜师。然后我去跟你爹爹说,谅他也不敢不允。” 林平之心念一动,说道:“木大侠,晚辈的父母落在青城派手中,生死不明,求木大侠去救了出来。那时晚辈感恩图报,木大侠有什么嘱咐,自当遵从。” 木高峰怒道:“什么?你向我讨价还价?你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我非收你为徒不可?你居然来向我要挟,岂有此理!”随即想到余沧海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步,不将杀子大仇人撕开两片,自是另有重大图谋,像余沧海这样的人,那会轻易上当?多半江湖上传言不错,他林家那辟邪剑谱确然非同小可,只要收了这小子为徒,这部武学宝笈迟早便能到手,说道:“快磕头,三个头磕下去,你便是我徒弟了。徒弟的父母,做师父的焉有不关心之理?余沧海捉了我徒弟的父母,我去向他要人,名正言顺,他怎敢不放?” 林平之救父母心切,心想:“爹爹妈妈落在奸人手中,渡日如年,说什么也得尽快将他们救了出来。我一时委屈,拜他为师,只须他救出我爹妈,天大的难事也担当了。”当即屈膝跪倒,便要磕头。木高峰怕他反悔,伸手往他头顶按落,揿将下去。 林平之本想磕头,但给他这么使力一揿,心中反感陡生,自然而然的头颈一硬,不让他按下去。木高峰怒道:“嘿,你不磕头吗?”手上加了一分劲道。林平之本来心高气傲,做惯了少镖头,平生只有受人奉承,从未遇过屈辱,此番为了搭救父母,已然决意磕头,但木高峰这么伸手一揿,弄巧反拙,激发了他的倔强本性,大声道:“你答允救我父母,我便答允拜你为师,此刻要我磕头,却万万不能。” 木高峰道:“万万不能?咱们瞧瞧,果真是万万不能?”手上又加了一分劲力。林平之腰板力挺,想站起身来,但头顶便如有千斤大石压住了,却那里站得起来?他双手撑地,用力挣扎,木高峰手上劲力又加了一分。林平之只听得自己颈中骨头格格作响。 木高峰哈哈大笑,道:“你磕不磕头?我手上再加一分劲道,你的头颈便折断了。” 林平之的头给他一寸一寸的按落,离地面已不过半尺,奋力叫道:“我不磕头,偏不磕头!”木高峰道:“瞧你磕不磕头?”手一沉,林平之的额头又给他按低了两寸。 便在此时,林平之忽觉背心上微微一热,一股柔和的力道传入体内,头顶的压力斗然间轻了,双手在地下一撑,便即站起。 这一下固然大出林平之意料之外,而木高峰更大吃一惊,适才冲开他手上劲道的这股内力,似乎是武林中盛称的华山派“紫霞功”,听说这门内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铺天盖地,势不可当,“紫霞”二字由此而来。 木高峰惊诧之下,手掌又迅即按上林平之头顶,掌心刚碰到林平之头顶,他顶门上又是一股柔韧的内力升起,两者一震,木高峰手臂发麻,胸口也隐隐作痛。他退后两步,哈哈一笑,说道:“是华山派的岳兄吗?怎地悄悄躲在墙角边,开驼子玩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