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石清见城外那道冰沟有三丈来阔,不易跃过。寻常城墙外都有护城河,此处气候严寒,护城河中河水都结成了冰,但这沟挖得极深,沟边滑溜溜地结成一片冰壁,不论人兽,掉将下去都极难上来。 耿万钟、柯万钧等连声呼喝,命守城弟子赶快开门。白万剑见情形颇不寻常,耽心城中出了变故,低声道:“众师弟小心,说不定侠客岛那二人已先到了。”众人一听,都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按剑柄。 便在此时,只听得轧轧声响,吊桥缓缓放下,城中奔出一人,身穿白色长袍,一只右袖缚在腰带之中,衣袖内空荡荡地,显是缺了一条手臂。这人大声叫道:“原来是石大哥、石大嫂到了,稀客,稀客!” 石清见是风火神龙封万里亲自出迎,想到他断了一臂,全是受了儿子牵连,心下十分抱憾,抢步上前,说道:“封贤弟,愚夫妇带同逆子,向白师伯和你领罪来啦。”说着上前拜倒,双膝跪地。他自成名以来,除了见到尊长,从未向同辈朋友行过如此大礼,实因封万里受害太甚,情不自禁的拜了下去。要知封万里剑术之精,实不在白万剑之下,此刻他断了右臂,二十多年的勤学苦练尽付流水,“剑术”二字是再也休提了。 闵柔见丈夫跪倒,儿子却怔怔的站在一旁,忙在他衣襟上一拉,自己在丈夫身旁跪倒。 石破天心道:“他是石中玉的师父。见了师父,自当磕头。”他生怕扮得不像,给封万里看破,跪倒后立即磕头,咚咚有声。 雪山群弟子一路上对他谁也不加理睬,此刻见他大磕响头,均想:“你这小子知道命在顷刻,便来磕头求饶,可没这般容易便饶了你!” 封万里却道:“石大哥、石大嫂,这可折杀小弟了!”忙也跪倒还礼。 石清夫妇与封万里站起后,石破天兀自跪在地下。封万里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向石清道:“大哥、大嫂,当年恒山聚会,屈指已一十二年,二位丰采如昔。小弟虽僻处边陲,却也得知贤伉俪在武林中行侠仗义,威名越来越大,实乃可喜可贺。” 石清道:“愚兄教子无方,些许虚名,又何足道?今日见贤弟如此,当真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封万里哈哈大笑,道:“我辈是道义之交,承蒙两位不弃,说得上‘肝胆相照’四字。咱们这生死交情,历久常新。是你们得罪了我也好,是我得罪了你们也好,难道咱们还能挂在心上吗?两位远来辛苦,快进城休息去。”石破天虽跪在他面前,他眼前只如便没这个人一般。 当下石清和封万里并肩进城。闵柔拉起儿子,眉头双蹙,见封万里这般神情,嘴里说得漂亮,语气中显然恨意极深,并没原宥了儿子的过犯。 白万剑向侍立在城门边的一名弟子招招手,低声问道:“老爷子可好?我出去之后,城里出了什么事?”那弟子道:“老爷子……就是……就是近来脾气大些。师伯去后,城里也没出什么事。只是……只是……”白万剑脸一沉,问道:“只是什么?” 那弟子吓得打了个突,道:“五天之前,老爷子脾气大发,将陆师伯和苏师叔杀了。”白万剑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那弟子道:“弟子也不知情。前天老爷子又将燕师叔杀了,还斩去了杜师伯的一条大腿。”白万剑只吓得一颗心怦怦乱跳,寻思:“陆、苏、燕、杜四位师兄弟都是本派好手,父亲平时对他们都甚为看重,为什么陡下毒手?”忙将那弟子拉在一边,待闵柔、石破天走远,才问:“到底为了什么事?” 那弟子道:“弟子确不知情。凌霄城中自从死了这三位师伯、师叔后,大家人心惶惶。前天晚上,张师叔、马师叔不别而行,留下书信,说是下山来寻白师伯。天幸白师伯今日归来,正好劝劝老爷子。” 白万剑又问了几句,不得要领,当即快步走进大厅,见封万里已陪着石清夫妇在用茶,便道:“两位请宽坐。小弟少陪,进内拜见家严,请他老人家出来见客。”封万里皱眉道:“师父忽然自前天起身染恶疾,只怕还须休息几天,才能见客。否则他老人家对石大哥向来十分看重,早就出来会见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