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上官子然眸中一丝异彩飞速掠过,嘴角微微弯起,像恍然之间便激起了清醒与冷静,这母鸡生蛋若不是小风的手笔才怪。 巫晋月摇了摇扇子,漫不经心地将扇子掩住自己的下颌。 原来影儿白布上的玄机是这样精致的四个字,蛋乃鸡所生,这关系是剥离不开天生的,而蛋变质的原因多种,没有讨论的必要,但若要被误食,只有不正常才会去追究鸡的责任。 巫晋月幽幽抬睫,慵懒的目光视向对面的上官子然。 上官子然微垂了睫,然后似掩饰某种想法,不露声色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也不看,扬头就饮,转瞬却又尴尬地放下杯子,皱了皱眉,原来杯子早已空了。 巫晋月嘴角斜勾了个弧度,转过眸光,见上官玉辰一脸沉静,似乎对易宇所言早在意料之中,只是寒眸中多了几丝隐约的怒气。 “这责任追究起来,当然不能怪母鸡,要怪就怪吃蛋的人太不仔细了。”上官玉辰嘴角嘲讽的弧度大了些,懒懒的语气里竟含了几丝暖气,“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母鸡,生出个理直气壮的散黄蛋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话吐出不含怒气,众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上官玉辰示意易宇归位,并让人奉茶,接着又说:“既然鸡蛋变质与母鸡没有关系,那阁下跟过来却是来做什么的?” 易宇立刻站起,恭敬道:“这便是属于不正常的范畴了。” 上官玉辰目光森然,看向易宇。 易宇冷静回答:“我们战王之意,若回信的意思,宸王能够立时明白,或者对事情已经有了处理方案,那么易某便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可回去复命。无论宸王如何决定,悉听尊便,奉陪到底。” 上官玉辰想,这公仪无影也是个无所畏惧的,面上却不露声色,又听易宇说:“如果宸王认为事情还有证据不足或疑惑颇多的地方,有可以商量的余地,那易宇在此便是做个谈判的人物。” 正在此时,奉茶小厮已将茶水奉到巫晋月身边的茶几。 巫晋月将扇子轻轻往茶几上一放,道:“易先生就别说的这么文绉绉的了,巫某是江湖中人,从午后一直坐到了现在,早已是前胸贴后背,对这种慢吞吞,文绉绉的处理方式实在看不惯,能不能言简意赅地说出来?比如易先生刚刚的话就直接可以说,宸王殿下,您是让易某离开还是要与易某一起扯皮,全凭您的意思了。” 此话一出,书房里顿时安静十分,上官玉辰脸色沉暗,而上官子然也一脸莫名地看向巫晋月。 奉茶小厮的手突地一抖,竟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汁溅洒到巫晋月的外袍上。 那小厮吓得赶紧跪下,惶恐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上官玉辰不知哪来的一股闷气,扬声唤道:“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来人,拖下去。” 侍卫将那小厮拖了出去,上官玉辰冷冷道:“扯皮?巫晋月,你以为这是市井之徒在争地盘?” 巫晋月眸色古怪,轻笑道:“这市井之徒争地盘,是动手不动口。而说穿了,如今两位王爷争鸡蛋,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巫某是江湖中人,真心对这种交流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