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计成-《横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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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壬申金虚收,天光无太平。

    陈扬穿上了,最为朴实的衣服,看着面前挑选的那些最为强悍的恶人,行了个最大弯弓礼。

    罗琨在门外等候,将多果扶上马车,看着陈扬微微点头。陈扬挥袖出清风,缓慢走在众人中间,心里波澜起伏。

    他扶着罗琨上了马车,坐在多果旁边,看着侧身这位,头戴金凤银龙钗,青丝洛蔓,眉青细挑,眼里写满温柔的多果笑了笑。

    因为一身曲绒宽袖姹紫裳,将玲珑身材藏一半,露一半。可这胸口的起伏,太过于频繁了些。

    陈扬摇头微微站起身来,伸手轻敲马车内挂铃铛,罗琨便开始挥鞭驾车前行,背后的那些清一色白衣恶人,开始慢慢散去。

    “深呼吸!会好些!”陈扬坐下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多果,便侧身倚靠在车内,看着旁边的伊人说道。

    “我只是有点别扭,这衣服我是用来!”

    多果轻微皱眉,心里很是生气,“罗琨干嘛让自己把这么好的衣服穿给那些人看?这是留给陈扬的。”

    便扭头对着陈扬说道,脸上满是委屈,让陈扬一瞬间忘却这是置死地而后生的下策。太美了,考取功名,拥伊人入怀,给百姓治良策。是陈扬毕生梦想。

    “面前的人可怜伊人,不正是陈扬所要良眷吗?”

    陈扬偷偷用手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长呼一口气,缓了心神,他将手轻放在多果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上,笑着说道。

    “衣服,首饰,华贵的不知有多少,不要刻意在意,我以为你是担心会不会出错,大事成了,我们安定下来,守着用命博来的一片土地,想要多少,我一定都会给你!只是那宴上一定不要出错。”

    多果这才收起自己心中的不难,一把抓住陈扬的手,将自己的手和陈扬那温暖大手十指相扣,笑着说道。

    “一言为定哦!我要穿最美的衣服,戴最好的首饰,将最好自己送给我最爱的情郎!”

    “恩,你先闭眼休息会,我出去和罗琨有话说。”

    陈扬强忍着心中难过,便起身出了马车,罗琨让了点地方,看着面前默不作声一直眼泪都没停过的陈扬想要开口说话。

    “让我呆一会!”陈扬眼睛通红,连忙摆手,小声说道。

    罗琨也只是点点头,不在言语,任由陈扬呆坐在那里默默地哭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个被遗弃在山里,老秀才捡来的孩子,别人不知道,可他从小是被一路抽打过来的,一个词念错!不行,字书写不好,不行。直到老秀才也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才开始对这个长得还算出彩,出口便是文章的陈扬有了些改观。

    可遇到了一个眼里,全都是自己。而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反了朝廷,变得有人拥戴的扬王。并且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多果。陈扬那深埋于心的苦涩,决堤了。

    这更加让他下定决心,干掉左羊二人,拿下三城后,盘踞在这里,作为和桐梓侯的谈价筹码,这三城离得不远,如果在往下去,恐怕没有良兵强将,是根本行不通的。先不说王圣之的残部根本打不过,那左封手底下随便一个营,就够杀光三城里的所有活物,更别提其它几个侯爷,等伯,软柿子也就是那个只会隐忍的老混蛋了。

    罗琨则不然,他想着是号称天下,广罗那些莺莺燕燕,做一个风流倜傥酒色皇帝岂不美哉。奈何兄弟下手太快,那多果这么貌美,与她云雨,一个月不停都不觉得累。男人有鸟一定架窝,架很多很多窝。

    另一边,陈沉也做好了准备,将早就收到的书信,连忙赶到大营,去拜见左逢桃,羊向哀两人,能多诈唬有多诈唬,搞的左逢桃一脸雾水,羊向哀直接大腿一拍,将配剑丢在地上,无奈的看着桌子上自己为了记住大哥方案,抄了两天的推演笔记。

    左逢桃心想

    “我千算万算,得!人家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这算是什么?一场闹剧?”

    宋邵年和左逢桃生着闷气,可毕竟事情是因为自己而起,想了半天,还是灰溜溜的回到大营,隔着帐篷外,也听到了这来之不易的消息,连忙冲了进来,一把抓住陈沉使劲的摇晃,质问道。

    “真假?”

    “是真的!您看,写信里写着,与之讲和,于手下无关,陈扬罗琨携带三百两黄金,十坛庆丰酿,以及华女一人给宋公子请罪!”

    陈沉眉开眼笑地看着宋邵年还把书信恭敬地递给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

    “大哥二哥!邵年知错了!这次多亏了您们,对还有陈沉校卫,宋邵年愿意倾囊给各位大摆酒席!多谢了!”

    宋邵年激动地心情难以表达,便跪在地上对着面前三人磕头致谢。

    左逢桃看着这一下便长大的弟弟,眼泪都出来了,连忙起身将宋邵年搀起来,羊向哀则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那些憋在心里的难受也一扫而光,偷偷背过身来抹着眼泪。

    陈沉连忙跟上左逢桃一起搀扶,眼里全是戏也有点哽咽地说道。

    “按理我应该给诸位磕头致谢,那贼人连攻两城,要不是各位鼎力相助,说不定我陈沉和我的那些袍泽弟兄们,都会被杀掉!宋公子言重了!宋公子宴席筹备就交给我了,一个铜板我也要让它物有所值!”

    “好嘞!拜托校卫了!”宋邵年从帐篷一处,用手刨了一会,拿出来两锭金子,递给陈沉说道。

    “你小子够鸡贼啊!我说你去哪都会带钱,这次怎么包袱里没有呢!”

    左逢桃用手扣住宋邵年说道。

    “嘿嘿!我不傻!”宋邵年使劲挣脱后,做个鬼脸道。

    陈沉走了后,宋邵年坐在左逢桃的位置上,翻看着羊向哀抄写的东西,自己也来了兴趣,开始书写东西。

    左逢桃站在一旁看着,羊向哀也起身看看这个好久没有拿过毛笔的宋邵年字写的到底怎么样。

    “丑!”

    “眼睛瞎了!”

    左逢桃捂着脸刚说完,羊向哀更夸张的捂着眼睛,喊道。

    “不写了!有这么难看吗?我瞅着还行啊?”

    宋邵年将那纸上歪七扭八的字拿起来看了看。摸着下巴感叹道。

    “对对对!勉强能认识,或者可能是字吧!”

    左逢桃强忍着笑意,歪头看着宋邵年手上的纸连忙点头称赞。

    “报!陈沉校卫差人来告!反贼已经到了北门外,听候发落!”

    一个手持黄旗的士兵,跪在营帐在低头行礼道。

    三人互看一眼,连忙拿起自己的兵器,往北门赶去。

    北门靠近开石窟,有不少服苦役的人,是按通典携带者一家老小在这里衣食住行的地方。

    一听说扬王投了,不少还期待能够早日解脱的穷苦人,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早早的将北门围的水泄不通。左逢桃,羊向哀从巷子里过时,还被几个顽童丢了牛粪,宋邵年提剑就要砍杀,左逢桃一只手拉住宋邵年摇头不语,羊向哀叹息一声,将两人身上的东西,一一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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